10章 迷梦

云澈见离在天一脸凝重，心情荡到了谷底。"还没睡醒吗？"他忧心忡忡地问，雪澜从昨天下午就在睡，尽早他去探望的时候还没醒，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这样下去，人怎么受得了。

"刚刚醒了，吃了点东西，但是都吐出来了。"

"吐？"云澈皱了皱眉，似有什么东西在脑中闪过，半晌过后，突然惊呼了一声："难道……"

离在天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便开口打断："应该不是，她流产将将足月，不太可能。"

云澈噎了一下，随即猛地点头，"对对，不是，肯定不是……那她为什么吐？"

"……"离在天抬头望瞭望天，并不作答。

"离在天！"云澈急了，连名带姓地叫了出来。

"她以前也怀过一个孩子，在七个月的时候死了。"离在天换了一口气，补了一句，"是被她自己撞掉的。"

云澈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可是再次听见仍然忍不住脊背发凉。

离在天没有理会他的感受，自顾自地继续道："孩子死了以后她开始吃什么吐什么，怎么也治不好，身体一天天坏下去，差点就死了。"

云澈听着隐隐心惊："你是说阿澜从那个时候起就有这个毛病了？那她后来是怎么好起来的？"

"我告诉她，如果不吃东西，就把她爹挖出来鞭尸。"离在天面上闪过一丝愧色。

"你！"

"想要一个人振作，除了爱，便是恨了。"堵住云澈即将出口的脏话，"她最看重亲情，而那个孩子是她这世上最亲的人。我有时候在想，用这样自残的方式实施报复，她到底是在恨着我，还是在恨着她自己。恨我，她还可以有一个活着的理由，恨自己，却只能在一步步走向毁灭。我想让她活下去，那怕是带着仇恨，至少还有一份执念支持着，这样就不会感到绝望心死了。"

云澈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抿了抿嘴，道："你会不会多心了，也许阿澜只是不舒服。"典型的自欺欺人。

"我也希望是这样，毕竟她昨天还好好地。"除了睡的太久，一切都很好，简直太好了。他希望雪澜能一直好下去。

可是他的希望落空了。

雪澜开始不停地呕吐，从开始干呕，到只吐一点，然后吃什么吐什么，最后几乎要连内脏都呕出来，每天除了睡就是吃，接着便是吐，一个月下来已经不人不鬼。

云澈对此几乎没有任何办法，把所有的伤心痛苦都化作了仇恨，发泄在了李任二人的身上，在他眼中，李萧然和任天尧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如果雪澜会死，那么他们就要生不如死。白天，他作为神医济世救怀，为人施针布药，夜间则化作嗜血的魔鬼，丧心病狂地折磨着他恨的人。

"昨天我好像听见下人们说什么云澈很吓人，怎么回事？"雪澜有些疑惑地问着离在天。

"你听错了。"离在天可不想跟她解释什么，双方都会很伤神。

"是不是云澈做了什么事情？我记得昨天还在他身上闻到一股血腥味，是不是和李萧然和任天尧有关？"她眼睛瞎了，但是感觉和嗅觉都变得异常敏感。

离在天没料到雪澜会主动提起离在天，微微有些诧异，而后点头："这些事你别管，好好休息。"说着便站起身，把被子盖在她身上。

雪澜哦了一声，没再说话，不久呼吸就均匀了。离在天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