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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安记得予争几人都有些大大小小的伤势,还有予松的癔症,早上吃过饭后,便跟柳淮絮说了一声去了齐四湖的家中。
可一道门口却发现门上挂着锁,院子里不像有人的样子。
她记得临阳县刚刚被定远军封锁时,齐四湖和谢方一起来找过她一趟,后来各顾各的也没再见过面,这会儿却连人影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予安有些为她忧心,又不知道要该如何只好,只好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店铺那边去。
可还没踏进去便听到里面闹哄哄的一片声音。
等她走进去,却突然发现里面多了两人她没见过的人。
其中一个面色苍白,身上穿着软甲,虽然渗着血但衣服还算完好,另外一个却是蓬头垢面,脸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眼睛像是除了什么问题似的。
予安走近看清楚两人的长相,心一下子便提了起来,脸色有疤的这人她看不清楚,但旁边穿着软甲的人却是看清楚了。
此人正是六王爷,萧锦昭。
那旁边的人…多半就是跟她萧锦昭身边的小龄子?
予安让人散开,她走了过去,蹲在地上看着畏畏缩缩的小龄子问道:“这是六王爷?”
小龄子的眼睛看不清楚,听到声音却抖得跟个筛子似的,不住的摇头:“不…不是…不是…”
予安估摸着小临子是吓怕了,所以不敢承认,便小声的说道:“你叫小龄子吧?我是予安,去年你和六王爷到临阳时在我的店铺里买过锅包肉,你还记得吗?”
只这一声,小龄子发抖的身子停了下来,转过头浑浊的眼睛看着予安。
可说是看,但他压根就看不清楚,只是在回想着予安说的话。
过了一会儿,小龄子突然点了点头,双手胡乱的寻找着予安,抓过她的衣袖,恳求道:“救救我们王爷…”
小龄子也是有病乱投医,予安哪里救的了萧锦昭呢?
她又不是齐四湖,有着高超的医术。
且如今齐四湖又不知道哪里去了,予安倒是有心救,可她如今是既无人又无力,可还没等她解释,小龄子急切的样子却是等不及她说,便直接问她:“这会儿是在临阳了吗?”颤抖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交到她的手上,自顾自的又问起:“是在临阳吗?”
“是。”予安应了声,然后又看到小龄子点点头,从怀里另一样东西来,一并交到了她的手上,指着其中一个令牌说道:“这是王爷的令牌,求您把王爷交给柳将军,这个也一并交给他。”
予安听着这嘱托眉头皱的很深,怎么听这话都不对劲,她抬头刚想问是什么意思,便瞧见小龄子满头冷汗,脸色白的吓人。
予安一惊,立马坐起身来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中了箭,又中了毒,活不长了。”
小龄子这一说话予安才注意到他左胸上,血迹在破烂的衣服上,刚才予安以为是在这树林里穿梭被刮伤的,现下这么一看才看见藏在里面的箭头。
小龄子虚弱的摇了摇头,示意予安不碍事。
又断断续续的说着话:“我已是强弩之末,一直吊着一口气想把王爷带到临阳,可眼睛看不见,我根本就不知道身在何处,也幸亏在此刻遇到了你。”
他的话让予安大为震惊,当朝王爷身边的人受了如此重伤,还要带着人逃出,这战事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啊。
这么想便也这么问了。
这会儿只有两人,小龄子需要予安帮忙便也没瞒着她,一股脑的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北境战事确实告捷,此战后没两日京城传来消息,太女与安武侯之女定下婚约,柳将军作为安武侯长子即刻返京,皇命不可违,柳将军便回了京城。”
“戎城便只剩下王爷,战事已过自然一切如常,可北军却突然奋起,企图一举攻入戎城。”
“北军本是不足为惧,王爷自然是要迎战,可却没等到出战之时便毒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