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争说着又抹了一把泪水,抬眼看向予安。

予安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寿源村比泽源村更往北一些,估摸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哭了一会儿,予争又想起了予兴,拉着予安哭着说:“都怪我,母亲出门前让我看好予兴的,那日被他一直粘着,今早我便想自己出去逛会儿,可也就是这会儿…”

予争想起回到家里时看到的场景,年纪尚小的予兴被那些士兵们折磨的不成人形,喘着最后一口气等着她回去。

“那群狗杂碎,狗杂碎啊!”予争用尽全力砸向地面,拳头砸的出了血,可嘴里还一直嘟囔着“狗杂碎。”

哭了好一会儿,予争突然停了下来,又抬起头来,抓着予安的裤脚,嚎啕大哭:“长姐,从前是我对不起你…”

予争说完又把头埋的很深,实在是觉得没脸。

“行了,那些事都过去了,你别…你后颈怎么了?”予安本来是想安抚予争的情绪,但她低着头露出的后颈上一直留着血迹,便惊讶的问起。

予争下意识的抚上后颈,在腺体周围碰了一下,然后龇牙咧嘴的说道:“应该是…废了吧。”

乾元的腺体被废,这是压根让人的接受不了的事情,予争说完便垂着头,但予安能想象的到那是什么表情。

第 164 章、太像。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流血?”

予争嗤笑了一声, 低声说道:“那些狗杂碎以破坏乾元腺体为乐,十几个乾元对着我进行信香压制,所以…废了。”

战争的残酷, 这只是冰山一角。

予安听了予争的话久久没有回应, 泽源村经历了什么,予安不清楚, 但从予兴予争的境遇来看, 定然是惨不忍睹。

从前两人并不对付,她听起这些来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如今便更想知道予二奶奶一家如何了。

她便问起予争:“那二奶奶呢?还有二伯大姑他们…”

这会儿,刚才人群里的一个人也突然冲了出来。

他是听到了予争和予安说话才反应过来的,这人还不如予争的状态,予争尚且能把话说清楚, 调理还算清晰, 这人却连话都不说清:“爹娘, 奶奶…啊啊!!”

予安被这人突然扑过来的人吓了一跳,予栗赶紧往前一步想要腿脚把人踹走, 予争却拦下了她, 护在了那人身上。

“这是…予松。”

“二奶奶还有二伯一家…只剩下予松了。”

经历了这样的事情, 让平时趾高气的予争彻底变了,看着予争的动作,予安和予栗身子僵了僵, 除此之外更震惊的是予争说的话。

“二奶奶和二伯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当时知道予兴被害后,便往二伯家去, 具体发生什么我不知道, 只知道予松被藏起来, 吓的人都傻了。”

她说完, 又指向其他几个人,说道:“这些都是予家的人,我们一起出来的就这些人。”

听了予争的话,予安和予栗久久未言语,过了一会儿,予安让予栗把店铺的门打开,把这些人带进去。

这店铺暂时不开,予安把先留给她他们几人住。

又让予栗回去拿了些衣裳,给这些人换上,她自己去厨房弄些水让人擦拭一下。

除了予松之外,其他的人多半都是受的轻伤,加上几天没吃饱饭,换了衣裳又吃了饭,一个个的也都看出来样子了。

予安尽管不熟,但这些人确实是在族里见过。

“你们就在这里歇着吧,晚些时候会给你们送些吃食,”

……

予安和予栗回去后,心情皆是有些沉重,予二奶奶和予二伯的事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跟柳淮絮说,予栗犹豫许久说道:“长姐,嫂子素日少言,可其实心思极重,若是…”

柳淮絮是何种人,予安哪里会不知道呢?

在泽源村时,原身声名狼藉柳淮絮都记得往日情分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