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身世,恐怕只有这件事才能让予安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吧。

柳淮絮又给自己到了一杯水,轻抿了一口淡淡的说道:“你说吧。”

她手指轻轻的在桌上点着,予安看了一眼也知道她的心情未必有她表现的那么平淡,皱着眉拉住她的手,轻轻的喊道:“淮絮…”

柳淮絮的手微微挣扎了一下,身体僵直,随后又放松了下来,任由予安拉着她,微微笑道:“我没事的,你说吧。”

此刻她的心情怎么可能平淡?

尽管心中有怨,但她还是渴望知道一些跟自己身世有关的事。

予安盯了她一会儿,才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你还记得薛翰吗?”

第一次遇到薛翰时她便隐约有些猜到了,所以听予安说起这名字时,只是淡淡的应着:“记得。”

予安见她淡然,也继续说道:“当时薛翰的行为让我颇为恼怒,是以没有多想,直到我们临行前我去店铺那次,她跟予栗等同窗好友吃饭,见我便问起了你。”

“他问我,你是不是姓柳。”

之前跟薛翰说的那些事,予安一件也没瞒着,一五一十的跟柳淮絮说了一遍。

她说一句,柳淮絮的表情就冷上一分,等她都说完了,柳淮絮的脸上不止是冷,还有些凝重。

她撇了撇嘴凑到了人面前,软着声说:“我真不是要瞒着你的,只是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你说,前两日我们在庆海县我见你玩的高兴,也不想说起这事扰了你的兴致…”

“今日到了江之县我便想起了这事,想着跟你说,还没等开口你便问我了。”

“我真不是…”

柳淮絮就算听了这些话也依旧是没什么表情,只是觉得予安有些聒噪。

转过头敷衍的说道:“我知道了,你不是存心瞒我。”

“嗯,那你怎么想的呢?”予安蹲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看着柳淮絮发冷的脸有些心颤。

冷着脸的柳淮絮,真是…有些可怕。

平日里柳淮絮红个脸她倒是有的是办法哄,冷着脸是真有点没办法,只能更紧的握住柳淮絮的手。

刚才的敷衍,是因为柳淮絮一直在消化予安说的话,她知道予安就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

过了有好一会儿,柳淮絮也会握住她。

面容不再冷峻,柔和了不少。

把予安扶起来让她坐在对面,一字一句的说着:“我想好了,就…当不知道吧。”

柳淮絮反复想了想,觉得知道这段关系,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从予安的话里她听出,是薛翰的母亲执着于找她的娘亲,并不是她。

娘亲已去世多年,曾经带着她四处流量居无定所之时,她不知道娘亲愿不愿意认回自己的姐妹和父亲,时间过去那么久了,她又不是娘亲,无法揣测她的想法。

而且仅是可在她看来,从前薛家是县令,如今是江之县首富,找到娘亲有那么不容易吗?

她不知道。

若是娘亲还在,她定是要问问娘亲的。

愿意相认也好,不愿也罢,柳淮絮都会听娘亲的。

可如今只有她一人,便觉得没有必要了,她对薛家的人也并不无半分好感,相认更是尴尬。

予安静静的听着她说,也明白柳淮絮的想法。

再没说之前,她大概也猜到柳淮絮会是这样做。

她重重的点头,说道:“嗯,想告诉你只是觉得你有知情权,要怎么做是你的事,我只负责支持你的决定。”

本是没什么表情的柳淮絮听了予安的话,微微一愣,然后露出一抹笑容来:“嗯,我知道的~”

两人到客栈时已是下午,说完话正好到了饭点,柳淮絮心情不佳予安便叫人送了些吃食过来,吃过饭两人便早早的睡下了。

这几日柳淮絮的情绪一直很高涨,突然的沉默让予安也有些不适应,晚上睡觉时紧紧的揽着怀里的人,亲亲脸蛋又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