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睡了不知道多久,柳淮絮被一阵嘈杂的声音给吵醒了,想是把上面重物放在地上的声音。

她穿好衣服又涂抹了一些抑制膏后,往屋外走去。

还没等她踏出房门,就看到予安满头薄汗正在搬运稻子。

“你醒了?”予安听到动静回头,笑着说了一句,然后随手擦了擦头上的汗,又继续把稻子摆好。

把屋子的味道放完之后,想着柳淮絮起色不太好,多半是在补觉,她就想着找些事做。

稻子昨天才割好还没收回来,就去隔壁武家借了推车,一趟一趟的往回运。

田地较远,她一趟只能驮四五捆稻子,一上午的时间也才走了两趟。

柳淮絮只是站在门口看着她,没有说话的意思,予安把一车的稻子卸下去,又打算继续去地里。

推着车走到院门口的时候,柳淮絮突然喊:“予安。”

予安回头,发出疑惑的声音:“嗯?”

也不怪她疑惑,说起来从见到柳淮絮开始,她还没听过柳淮絮叫她的名字。

柳淮絮对她向来很冷淡,但叫她名字的声音倒是还好。

尤其是叫她名字的时候,冷冷的语气又带着婉转,予安心跳快了半拍,把车子放下转过身去,扬起笑容问她:“怎么了嘛?”

第 11 章、戏演的太过了。

许是予安的笑容太明媚,柳淮絮竟生生的愣住了,扶着门框的手微微收紧。

她其实是感受到予安这几日的变化了的,但这人太不可信,她始终是在犹豫当中。

理智告诉自己,予安曾经做过那样的事,实在是没有信誉可言。

但感情上,两人自幼相识,没有爱情也总比旁人多了份情分在的,比起其他人来说,柳淮絮还是跟予安更亲近些。

于是她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只是想问你去做什么。”

就这?

予安心里有些疑惑,她要去做什么难道不明显吗?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居然是问这么明显的问题?

可又一想,柳淮絮对她都是惜字如金的,能主动问她做什么也是好事,证明柳淮絮对她有所改观。

予安笑了笑,指着推车说:“我跟武大哥借的推车,准备把稻子给拉回来。”

她说完,柳淮絮又是没再说话,想来也是没那么多话说,予安向她招招手:“那我先走了。”

柳淮絮没回应,而是深深的看她一眼,回屋子里。

予安摇摇头,对柳淮絮的冷淡她也有些习惯了,又因为今天早上那么一遭,她对柳淮絮是彻底生不起气了。

比起她,柳淮絮才是那个更倒霉更委屈的人。

败家产和逛青楼这些事她只是有记忆,并没有真正经历过,无法做到感同身受,只是受到了别人的白眼和嘲笑。

柳淮絮就不一样了,这个社会等级当中,坤泽就是要低于乾元的,原身做什么事都是要牵连柳淮絮的。

就像予二奶奶,一开始予安还觉得她是来刁难的,但聊了几句发现,予二奶奶并非是轻看柳淮絮,而是这个社会中的陋习,出门在外主事的就该是乾元,而不是坤泽。

原主不当事,只能柳淮絮出面,像予二奶奶这种老古董自然是看不惯的。

想通这些,予安觉得自己也还没那么倒霉,比柳淮絮强得多。

她顶着原身的身份受这些冷眼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柳淮絮又凭什么呢?

什么都没做错,却还要承受那么多的看轻和嘲笑。

要怪只能怪原主又渣又浪。

柳淮絮那么漂亮的媳妇还不知足。

呸,人渣!

予安在心里吐槽了一路,心里松快了不少,可到地里的时候心情又开始复杂了。

这十几亩薄田的产量也真的是太差了!

来回折腾了两天予安已经搬完了三分之一,估计晚上贪点黑今天一天都能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