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侧福晋瞧着跪在地上?的女人,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里没?有害羞和胆怯,只有明晃晃的欲望。又想到了瓜尔佳氏,刘侧福晋这才?明白一个道理,有这一份往上?爬的心思不比空有美貌强多了?
刘侧福晋伸出手,将珊瑚从地上?拉了起?来。
转眼已在户部当值有好几?个月了,胤祺已将成?功地让所有大大小小的户部官员都明白了自己?的德行。
那种花心思费眼睛的活,胤祺推辞道:“我向来马虎,这些像是浆糊一样我怎么分得清?”那类催人要账,四处奔波的活,胤祺摆手道:“我不会说话,去找了人倒是一点忙也帮不上?。”几?次三?番下来后,胤祺就甘愿在户部每日就做些整理各类档案的活。
每日一到了时辰就准时走人,春日里,有时候胤祺回府时连日头都还?没?落山。
这日胤祺刚到正院里头,就见张芙音竟然窝在躺椅里晒着太阳睡着了。一方素色手帕遮着眼,张芙音的脸睡得红扑扑的,胤祺轻轻地将手帕揭下来,只见福晋的睫毛还?在微微颤动着。
胤祺见张芙音丝毫没?听见自己?靠近的动静,干脆蹲了下来,拿自己?的辫子尾轻轻扫着张芙音的脸颊。
张芙音睡得不沉,只是觉得太暖和了眼睛一闭就犯迷糊了起?来,这会忽然觉得右脸颊痒痒的,还?以为是哪里飞来的小虫子,抬手胡乱挥了挥。
胤祺却一把抓住张芙音的手腕道:“睡到现在才?起?来,看你晚上?怎么睡得着。”
张芙音半眯着眼睛瞧见了胤祺的身影,又往前看了看,果然日光已经变得渐渐稀薄下来,“原来你都下值了,我本来没?想睡,只是想歇一歇。”
“那咱们今晚吃什么?”胤祺将张芙音扶起?来,正准备接着说今日上?值的一些小事?,就听见院子的一个下人来报,“贝勒爷,福晋,玉露院的翡翠来说,侧福晋有事要请贝勒爷去一趟。”
张芙音和胤祺相?互望着,只是觉得有一点突然。刘侧福晋这大半年的日子无论什么事都不出院子,也从没?说过请谁去她那,平日里悄无声息地。
还?是张芙音先开口说道:“那你便快去吧,想必是有什么要紧事?。”
胤祺也是如?此?想的,刘侧福晋一向安分守己?不是那种爱生事?的人,也不大派人来请自己?过去,所以这忽然地一请必然是有什么事?。
胤祺点头应道:“那我先在你这更衣之后再去,你记得先自己?用饭不用等我。”
一炷香的时间,胤祺才?从到了玉露院里。虽然好久没?有来了,这院子一如?往常,干净素雅,几?个仆妇立在花园里看见胤祺来了,行个礼就立即去请侧福晋出来。
胤祺走到屋檐下就见刘侧福晋被两个丫鬟扶着走了出来,她肌肤只是白却没?有血色,脸庞也瘦削了不少,瞧着都有些弱不禁风了。
胤祺吓了一大跳,赶忙上?前去扶着,“你怎么还?越养越瘦了,过年那几?日我见你还?有些精神呢。”
又回过头问岳嬷嬷,“侧福晋可看了什么大夫?吃了什么药?”
一行人簇拥着走到了暖阁里头,岳嬷嬷在一边回话,“回贝勒爷,侧福晋换了好几?位大夫,方子也吃了不少,就是……”
岳嬷嬷琢磨着怎么说,就见刘侧福晋自己?开了口,“这身子只是得好好静养着,平日里喝些参汤提提精神,没?什么大碍。”岳嬷嬷在一边点头,事?实上?侧福晋因为生育雅尔丹格格而落下的病根这段日子已经养得差不多了,只是因为每日都担忧福晋的受宠以及弘昇阿哥的将来,因而身子便一直不大好,连带着原来的病也一直没?好全。
不过这些事?自然不能告诉贝勒爷,要知道一个男人的心疼有时候能比得上?那些男女之间的感情还?有用,就这样一直让贝勒爷以为侧福晋的身子就是因为生儿育女才?变成?这样的,以后才?有更多的筹码。
胤祺搀扶着刘侧福晋的手让她坐下,又见她这样的日子还?是裹着冬日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