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层薄雾似的,看见她们都穿着一样的湖绿旗装,衣领袖口处都缝着厚实细密的兔毛,梳着两把头。此刻说话的人声音里已经染了哭腔,怕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水仙,先别哭,你赶紧去前院把侍候的孙大夫请来。”开口的另一名女子明显要镇定的多,她一脸严肃地安排了水仙,又俯下身子小声温柔问道:“福晋,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有一些不对劲,可张芙音的脑子一片混沌,什么也想不明白。“水。”张芙音一开口就觉得嗓子哑得难受,嘴唇似乎也干裂了。
那名侍女立即起身离开,过了片刻又端着一杯清水过来,她小心翼翼地将温水一点点地喂进芙音的嘴里。
一杯水刚喝了几口,那位叫水仙的侍女又急匆匆地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张芙音微微侧过头去瞧,是一个胡子一大把的老头,应当就是那个孙大夫。
那孙大夫见芙音醒了,还不忘先请安,再请脉。约莫半盏茶的时间,他才慢悠悠开口,“福晋如今烧已退了,脉象也平实有力,应当不会再有事了。只是这入了寒气,还得小心调养,免得以后落下什么病根。”
他起身,对一直等候在一旁的两名侍女道:“原先那药再喝两剂,我再换个方子,慢慢调养。”
水仙见状,连忙跟着这位大夫出去,不一会又端来一碗熬得浓稠乌黑的药,两人一同服侍张芙音将这碗药喝了。
不知是大病初愈还是那碗药的缘故,张芙音喝完了药,立马又陷入了昏睡。
等到再醒来,外头已经日暮西垂,昏黄的光线透过窗子斜斜地照射进来,温柔地洒在棕褐色地毯上,还能看见空气中漂浮的细小尘埃。
张芙音这一回醒来觉得精神好多了,脑子也转得动了。她躺在床上,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窗前靠着一张黄花梨木的梳妆桌,上面整齐地摆着许多首饰钗环,中间立着一面铜镜。床前是一张雕漆剔红木桌,并着几把木椅,角落里还架着一个香炉,此时还在袅袅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