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轻笑:“我也从未知道,我有这样一个女兄。”
回曲沃的路,比南河想象中多花了一些时间。已经行了几天,才刚到了曲沃附近。清晨朦朦天光展亮,雾霭沉沉,草叶甸甸缀满快结冰的露霜。
南河梦里还是初遇辛翳的那些往事,听到外头的脚步说话声,也在车中醒来,靠着车窗往外看。车马停靠在一片草地上,岁绒端着漆盘掀帘进来,道:“先生,早食只有一些饼和葵菹,还有鱼醢。”
南河连忙微笑:“可以,已经不少了。粟浆有么?“
岁绒笑着拿起陶鬶,放在案上:“有。我知道先生喜欢饮浆,就命人热了粟浆。”
南河早已适应这个时代的吃食,虽然蒸饼又干又硬,菹菜腌的太久了,但她也能吃下去不少。士兵正在扎营,骑兵带马去饮水归来,负责辎重的民兵因为速度慢,则提前半个时辰赶路,其他的普通士兵只是以一卒百人为一组,各自收拾熄灭的篝火,穿上兵甲起身准备出发。
到了境内已无危急战事,不少士兵休息之后,都脱下了皮甲,露出了里头五颜六色的自家衣物。
南河靠着车窗,观察了一圈。
士兵整体的氛围还是很不错的,对于败仗,众士兵都没有太过涣散。
她正想着,军队也开始拔营上路,晋王似乎病情加重,在昨夜提前往曲沃赶回去了。他们走到午后时分,也看到了一些人烟和灰黄色的旧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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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沃这个名字对于南河来说, 能说上来不少围绕它的的典故与历史, 但这个世界, 却与真实的历史相去甚远。
其实南河在被卷入帝师任务之前, 她的职业也是个刚入行的高中教师。
她是历史系出身,硕士是在一所知名高校研究古代典籍, 她本意是继续深造, 但后来却没再做研究。
她回了老家,做了一所普通高中的历史老师。
这其实并非她本意。家里就想让她找个体制内的工作,她对这份工作, 怎么说也是有点抵触的。
或许是因为她不太喜欢这行,她也迅速升为让学生最咬牙切齿的老师。
她当老师期间,有两大快事:
一, 是看学霸们拿着凄惨可怜的成绩单;
二, 是十分钟讲完考点,用三十分钟来绕着考点漫天扯淡历史,等学渣们都放下手机和抽屉里的辣条, 抬头听得聚精会神的时候, 她听着下课铃咧嘴一笑:欲知后事, 自己查去。
而后在一群学霸学渣捶胸顿足的哀嚎之中,施施然回办公室看剧。
她在办公室里也不太受欢迎。
她也是关系硬, 人也浪, 备课做得好脑子又灵光, 上课基本不带书, 在办公室里也不太干正事儿,就是偶尔其他科老师没来的时候,她去给带带英语和语文。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不讨喜,再加上她心理活动虽然多,脸上惯常是一副耷拉着眼皮半死不活的没精神模样,看着也就不讨人喜欢。
却没想到那一年学生给最喜欢的老师投票的时候,她一个副科老师竟然也名列前茅。
她也好奇起来,忍不住在评比之后的课上问起来:“是不是因为我天天上课瞎扯淡,你们听故事听的开心了,就都给我投票了?就我平时月考小测虐你们那样,你们是受虐狂么?”
一群大孩子听她这么问,在下头笑闹起来。
看到她是真的好奇想问,戴着眼镜的班长小姑娘居然举手,有点不太好意思的说:“我不知道别人是为什么。我是因为那次要参加辩论,因为辩论的话题跟历史有关,我就把辩论稿发给你让你帮我看了。”
她不可思议:“就这点小事?”
班长脸更红了:“老师你当时跟我说你电脑坏了,要去网吧改。我知道你跟我住在一条街上,我下楼路过那家网吧的时候忍不住进去看了一眼……然后我就看见你在一群抽着烟玩吃鸡的人里头,在戴着耳机给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