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得了白化病眉睫头发如雪的少年,打着把伞畏畏缩缩的站在阴影里不敢说话。
看来辛翳很喜欢四处搜罗奇异的少年人啊。
辛翳站在石头上,如同花果山的齐天大圣一呼百应,笑道:“众卿平身”
南河抽了抽嘴角。
那帮小子们真的行礼之后平身起来。
辛翳一只脚踩在高处,咳了咳,道:“今日,孔公带了一位先生过来,就是这位荀师!孤怕荀师太年轻,还没有什么育人教学的经验,不如诸位就也都拜荀夫子为师,让荀师也教大家六艺!”
荀南河慌了一下,就看到那几十个少年人转身过来,齐齐朝她行礼:“弟子拜见荀师!”
南河:……她难道是逃脱不了要当班主任的命?
辛翳笑起来:“若是荀师能教得了他们,就一定也能教的了孤!快点,有什么想学的赶紧问啊,趁着荀师在此!”
一群少年涌了上来,齐齐围住她,抓着她手腕衣带就开口,各地方言都有,吵得荀南河头都要炸了。却远远看到辛翳大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给荀师送了这么多便宜儿子,荀师怎么还不乐意呢?”
此为防盗章, 请v章购买比例达到50%后再看文 南河:我对着那个熊孩子八年了, 有什么把持不住的
乐莜:“但他都长得这么皮嫩骄矜的,我都怀疑他才是那个男嬖。毕竟荀君将楚王养大,说不定也在背后一直控制着他。若不是晋王病重, 我们理应趁着荀君病死反击楚国啊。不过,听快报说楚王在为荀君殡殓后大病不起, 在宫中拒不见人……也不能对我们出手了。”
南河一愣:他病了?假的吧……
他幼时经常装病,只为了少读书少见她,大了之后就再也没生过病了。怎么她不在了,再也没人揪着他小辫子逼他读书了, 他却病了?
他正跟南河在这儿胡扯, 她都快听不下去的时候,帐外一个卫兵躬身进来道:“将军, 相邦到了。”
相邦也相当于楚国的令尹,都是文官中权力最大的, 相当于后世的丞相。只是北方官制遵循西周那一套,所以都称相邦;而楚国自有一套荆楚官制,因此称为令尹。
乐莜神色有些动摇, 连忙站起身来,没片刻, 就见到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男子穿着深衣,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乐莜:“师泷, 你怎么不留在曲沃, 到这儿来了。”
师泷站在内帐, 对着乐莜很敷衍的一抬手算作行礼,又看了一眼南河,愣了一下:“这面具,南公是以后不再出山了么?”
南河:正说着呢,熟人就到了。
她习惯性的行了男子礼节,师泷也没在意,她道:“是。只可惜姎1并不会医术,随从岁绒跟随南公学过医术,已经让她替晋王处理伤口了。”
师泷比她原先的身份小两岁,几年前她出使晋国的时候,正是师泷刚入仕途崭露头角之时。那时候,锋芒毕露的师泷在北方诸国有了些名气,也得意了许久,就在跟她对决的时候第一次栽了跟头。
师泷怕是就咬牙切齿记恨上了那一回,说不定听说她死了都能在家摆筵欢饮。
他浓眉下头偏生长了一双桃花眼,面上的半分轻浮被那双眉毛的英气压下去了几分,样貌确实相当养眼,再加上性格轻狂又敢言,虽然喜说大话却也有真本事。吹过的牛逼多,打脸的次数却很少。
但这家伙若有六七分容貌,就有十分的自恋,就这会儿,竟然还嗅到他身上有一丝淡淡的酒味,看来晋王伤病也没能阻止他路上喝点小酒啊。
乐莜也皱了皱眉,道:“你不去看一看晋王么?”
师泷瞥了他一眼:“我看不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血,要不是喝点酒压一下,我都不敢迈进这屋里来。怎么样?你就没话与我说?”
乐莜与他显然极为熟悉,讷讷道:“我能有什么话啊说。”
师泷:“告书呢?既然南姬到了,就说明晋王不会出大事。理应将告书销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