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和压力。
特别是当他在军中官职已高,行军路线要他制定,胜败人命全都由他承担时,他常常自我怀疑,甚至整夜难以入眠。
乐莜已经不止一次见白矢在大举进攻之前的夜里痛哭。
哭这个行为虽让乐莜觉得他还是孩子脾性,但这是白矢唯一能发泄情绪又不影响军中的办法了。毕竟第二天就要上战场,他不能喝酒,不能暴食,哭也要注意着别让帐外卫兵听见。
乐莜听说之后又好笑,又隐隐有点心疼。
他愿意支持白矢,主要的原因自然是他的能力与晋国的未来;但他不能说自己没有一点看自家小辈似的偏心。
只是他却不知道,就在刚刚,那沾毒的匕首就和他的肚皮隔了几层衣服。
这时候,天色才渐渐亮起来。无数营帐的布迎着光,金光闪闪,像是无数面斜对太阳的铜镜。
天边展露一丝黄澄澄的光带,下过雪的厚云层压在靠近地平线的位置,营帐的影子被拉得斜长。
南河不知变故,起床时间晚了些,她压根忘了如何梳女子发式,幸而岁绒不用她说,也到她身后,用油膏将发归拢,在她脑后梳了椎髻,垂到背中,又从盒中抽出一条暗红色的发带给她缠上。
她带上面具吃了点饭,等到日头高上,才有人通报,说是晋王请她过去。
南河走出帐去,岁绒帮她拎着衣摆也少不了下头沾了一圈泥,南河倒是不太在意。她正要走到晋王帐门口处,也见到了帐外的师泷。
师泷正与一仆从说话,那仆从从怀中拿出小布囊来,对师泷打开,师泷点了点头:“你只拿了一点儿对吧,剩下的还在白矢帐下?好,呈去给大君看吧。”
此为防盗章, 请v章购买比例达到50%后再看文 一次是在他们出山去往晋国之前, 南公叫她到屋中详谈, 南姬似乎在房间内轻声啜泣, 罢了才抹泪出来,第二日就踏上了前往晋国的路途。
第二次就是刚刚看到晋王之后,一时恍惚,差点跌倒。
岁绒跟随南公与南姬期间, 曾听闻些边角话,说南姬是山外他国抱来的孩子。
南公猿臂隆背,黑肤断发, 虽性格温和学识渊博, 但样貌堪称勇武。
而南姬却与他相貌相距甚远。
岁绒还记得自己几岁被领到山中伺候南姬时,她倚靠床边坐着, 薄辰照穿蜃窗, 她白皙的仿若朝霞和雪艳射, 五官虽只是中上,端坐在屋中就像玉像似的使人不敢直视。
这样的南姬怎么会是南公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