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听到水声,一想到这两个选项,昨日梦里某个纯良脸红,被她无情压倒的辛翳都从记忆深处冒了出来……
南河这么多年一心扑在教育事业上,脑子里最多纠结的是政局和课堂,从来没把一点脑回路用在这种事儿上。
然而现实告诉她,这种事儿比政局烧脑的多!就是晋王死了那一夜,她都没慌成现在这个样!
就在南河慌得都快挠地的时候,辛翳在侧室内,这才从浴盆里跨出来。
辛翳满脑子都在自我怀疑:他到底在干嘛,不是刚洗过澡么,这大冬天的至于又洗么?不就是要当面见着她了么?
辛翳随手扯下漆木屏风上挂着的软巾擦了擦身子,景斯刚刚从外门进来,给他备好了衣物,放在了外间。衣架处挂着几件单衣,旁边就是一面能照见全身的长型大铜镜。
辛翳望见铜镜,呆了一下,看到景斯还在捧着熏香给添火,连忙转过身去,借着镜子看自己身后。
嗯?怎么看不见?
这个角度实在不方便,辛翳又拧了拧身子。
那南河是怎么看见的?难不成还扒过他衣服仔仔细细的看过?
辛翳又不好意思问景斯自己屁股上到底有没有颗红痣, 只能拼命想从镜子里照见。
确实是角度不合适, 辛翳换了个方向扭头,果然看到了妈的他屁股上真有颗红痣啊!长在这种地方,她是怎么知道的?!该不会小时候箕踞而坐请君入瓮那回她就知道了吧!
景斯捧着香炉回过头去的时候, 就看到了辛翳对镜观察自己屁股这一幕, 震惊的手都抖了:“大、大君……”
辛翳一下子转过头去,装作什么事儿也没发生, 清了清嗓子,随手扯下一件单衣给自己套上了。
景斯还是满脸震惊。
辛翳:“……孤看看自己是不是……瘦了。”
景斯:……您不是瘦了是受了啊!
辛翳:“她来了?”
景斯:“已经让她进屋内了。可要……”
辛翳:“什么都不用。我就跟她……说几句话。”
景斯重复道:“……说几句话?”
辛翳回过头来, 啧了一声:“干嘛, 别那种眼神看我。我对着那张脸,还能作奸犯科?”
洗浴的侧室和主室之间隔了两道门, 辛翳走出去, 到了一层门外, 木障子上蒙了一层半透明的窗纸, 依稀能看到灯火飘摇,一个红色身影跪在空旷宫室的中间, 规规矩矩的。
他有点没勇气推开门,伸手戳了戳障子上蒙着的那层窗纸, 想先偷偷瞄一眼,结果使了半天劲儿也没戳开。
景斯走过去, 小声道:“大君别戳了。这不是纸, 这是绢纱……”
辛翳脸上有点挂不住:“……孤知道。孤就是检查一下, 这绢纱质量如何。”
他又道:“你下去吧。别在这儿看着了。”
景斯连忙喏, 退下去了。
辛翳站在这道门前,半天没能鼓起勇气。
他都有点后悔了。要不跟景斯说一声,把她弄回去吧。
他见了面又能怎么样,又不敢说自己认出她来了。
对她态度好吧,荀师怕是心里觉得他看上了这个新夫人,打算宠幸新夫人了。本来就对他没别的心思,这会儿要是被误会他喜欢所谓的新夫人,他就这辈子也迎不来某人动心那天了。
但对她态度不好吧……荀师其实又是个有点傲的性子。他从昨天夜里就没睡好,一直在后悔自己又掐脖子又让她落水的事儿。荀师以前就说过喜欢……粘人的听话的……可爱的……他这几年一直努力想把自己往这个方向上拗。
至少是在她面前这样装。
结果前几天掐脖子的事儿,已经暴露几分真面目了,要是再态度恶劣下去,荀师不但对她有恶感,说不定直接就拍拍屁股一缕魂跑走了。
到时候他后悔都来不及。
辛翳正纠结着,南河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