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失焦地盯着电梯数字，心跳却随着楼层的下降而加速。

走出公司大楼，程昱朝着那家他几乎每天都会光顾的便利店走去。

便利店的霓虹招牌在夜色中分外醒目。

透过玻璃门，程昱能看到里面明亮的灯光和货架上的商品。

还有那个站在收银台后面的......

季向南站在收银台后，手指摩挲着手机屏幕，指腹划过每个发给程昱的字。

便利店内除了制冷设备的嗡嗡声，只剩下他自己放缓的呼吸。

他知道程昱会来，他的猎物总是如此可预测。

每一步，每一个反应，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季向南的舌尖轻轻舔过下唇，悄悄将衬衫领口拉开了一些，甚至用手指把头发向后拨了一下，让脖颈的线条更加明显。

门外传来脚步声。

季向南故意低着头，等待了两秒才抬起眼睛，让自己的惊讶看起来更加真实。

“程先生？”他眨眨眼，声音刻意压低了半度，与南南直播时的音调微妙重合，“这么晚了还加班吗？”

程昱站在门口，冷气和热浪在他身上交替冲刷。

季向南几乎能看到他额角沁出的汗珠，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看到他颈部因为紧张而跳动的血管。

猎物。

我的猎物....上钩了。

“您看起来很累。”季向南缓缓走出收银台，靠近程昱，“需要什么帮助吗？”

程昱看着季向南，喉结滚动，断断续续的开口：“没事，我....路过，想买点东西。”

季向南微笑点头：“请随意。”

他假装回到收银台，实际上眼角余光一直追随着程昱的一举一动。

程昱机械地走向货架，拿起一瓶水，然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突然，季向南注意到程昱掏出了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移动。

几秒钟后，季向南的手机在裤兜里轻轻震动。

一条新消息。

来自“Y”。

Y：南南喜欢吃什么？

一看就是随便发的消息，只是为了给南南发条消息，以此来确定，季向南到底是不是南南。

而程昱.....

季向南能感觉到程昱的视线正紧盯着他，黏在他身上一样，这让他浑身的皮肤都因兴奋而微微发烫。

他假装心不在焉地输入一串文字。

南南：我喜欢甜食呢，尤其是巧克力。不过现在店里来了位客人，一会儿再聊哦~

发送完毕后，季向南故意让手指在屏幕上多停留了几秒，然后将手机放回口袋，侧头故意撞到程昱的视线，朝他扬起笑脸。

程昱手机震动，他看了一眼，猛地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货架，几包薯片因为震动滑落在地。

他弯腰捡起，却发现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抱歉....”他声音沙哑，眼神不敢直视季向南，“我只是....太累了。”

他说完，匆忙摆好薯片，抓起一盒寿司，步伐不稳地走向收银台：“就这些......”

季向南接过物品，一一扫了下报出价格：“一共36元。”

程昱笨拙地想要拿钱包，然后才想起现在基本都是手机支付了，他根本没带钱包，赶紧调出手机支付。

看着程昱刷完钱，季向南笑着问：“今晚还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程昱低着头回答，“回家休息。”

“我的班也快结束了。”季向南笑了起来，“祝您晚上愉快，程先生。”

程昱接过袋子，几乎是仓皇地转身离开。

确认程昱走远后，季向南按下柜台下方的呼叫按钮，通知躲在仓库里的员工可以出来接班了。

“您真准时，老板。”年轻的女员工笑着走出来，穿上工作制服，“我还以为您今天会加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