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时间，意识到自己必须尽快回到酒店，否则程昱可能会醒来发现他不在身边。

关闭电脑前，他又瞥了一眼顾言的照片，轻声说道：“不是针对你，只是你靠近了不该靠近的人。”

季向南熄灭台灯，重新回到黑暗中。

回程的路上，季向南打开车窗，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就像每次完成一个精心设计的计划后那样。

没有人能夺走属于他的东西，尤其是程昱。

他不愿承认自己在嫉妒一个年轻人，但那种失控的感觉，那种被威胁的恐惧，却是真实存在的。

他已经习惯了掌控一切，习惯了将程昱的生活纳入自己的监控范围，习惯了知晓程昱的每一个秘密、每一个习惯。

而现在，一个名叫顾言的年轻人出现了，带着光明磊落的过去和充满希望的未来，闯入程昱的视线。

这让季向南感到不安，感到威胁。

“不过，这很快就会结束了。”他自言自语道，手指紧握方向盘，“很快。”

将车停在酒店停车场，季向南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才走向电梯，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借着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微光，看到程昱仍然沉睡在床上，呼吸均匀而平稳。

季向南放下公文包，悄悄走进浴室，简单洗漱后换上睡衣。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角，准备躺下，却没想到程昱突然翻身，一只手臂伸了过来。

“南南？”程昱的声音因睡意而显得沙哑低沉，带着一丝迷糊，“你去哪儿了？没给我回消息....”

季向南没说话，钻进被窝，程昱立即伸出手臂将他揽入怀中，他则是顺势贴上程昱的胸膛，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

“今天警局工作很忙吗？”程昱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手指轻轻梳理着季向南的头发。

“还好，有几个案子需要处理，后台日志检查比较繁琐。”季向南轻声回答，有意模糊细节，同时反问道，“你呢？团建玩得开心吗？”

“嗯，还挺热闹的。”程昱的手在季向南背上轻轻抚摸，带着安抚的意味，“就是有点累，KTV里太吵了。”

季向南能感觉到程昱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似乎又要睡着了，但突然，程昱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变得清醒了一些：“对了，今天送顾言回家了。”

季向南的身体瞬间绷紧，每一块肌肉都在这个名字出现时紧缩起来，他强迫自己放松，装作不在意地问：“哦？他怎么了？”

“喝多了，平时估计不太喝酒，几杯就倒了。”程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季向南咬牙，表面上仍然维持着关心的语气：“那他还好吗？没吐在你车上吧？”

“没有，他还算清醒，就是走路有点不稳。”程昱打了个哈欠，声音逐渐变得含糊不清。

季向南没有立即回应，他能感觉到程昱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沉，将季向南抱得更紧了些，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显然是又要睡着了：“困了，睡吧。明天周末，可以多睡一会儿。”

听着程昱平稳的呼吸，季向南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将自己更紧地贴在程昱温暖的胸膛上，试图从这份亲密中汲取一点安全感。

但睡意没有如期而至。

黑暗中，季向南的思绪如同电脑屏幕上不断弹出的窗口，无法关闭。

如果计划失败，程昱会不会发现是他在背后操作？

如果程昱发现了，会不会离开他？

最可怕的念头挤压着他的心脏。

如果他的计划成功了，但伤害了顾言的前途，甚至他的家庭。

程昱知道了会不会恨他？

季向南闭着眼，数着时间，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第78章 撕裂

他忍不住思考着那个困扰他的项目，那个让程昱如此看重顾言的项目。

季向南知道，程昱负责的这个新项目对公司意义重大，甚至关系到程昱的升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