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平日里酒量尚可,也不甚惧。可是今天喝了几杯,却蓦地有些晕眩,体温也渐渐升高。
叶行安心知不好,强撑着笑意喝完酒。
终于得以移师另外一桌。
安期一直看着他,总觉得他今天有点怪,喝酒的时候神情总有一个隐忍恍惚的瞬间,她悄悄地上前握住他的手,感觉到他立刻把整个身子的力量都移到手上来,不由得担心地问:“怎么了?”
叶行安摇摇头,甩开脑中的晕眩:“没事。”
察觉到握着的手温度高得有些不寻常,安期直觉地踮起脚去摸他的额头,很烫,她吓了一跳,脑中忽然闪过一句话“听说叶局生病了”,她恍然,恶狠狠地问:“你,生病是不是?居然还不自量力地帮人挡酒?”
叶行安讶然地盯着她,半晌莞尔一笑。这小丫头,好像总是能发现他的不妥。
安期简直有些火大了。就没见过这么不在乎自己身体的人,胃痛也好,生病也好,总以为自己是铁打的,什么都没关系,什么都无所谓。
有些心疼,很心疼。
不由地脸色一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但也知道这个时候伴郎伴娘是绝对没有办法中途离场的。
幸好剩下没有多少桌了,安期只希望他能撑到婚宴结束的时候,不敢松开他的手,只能一直牵着。
叶行安被她瞪了一眼,自知有些理亏,只能摸摸鼻子,干笑了两声。
他自己也发觉有些支持不住了,在一开始体温上升的时候就该有所警惕的。这几日发烧一直未好,可是齐智的婚礼是老早就答应了要给他当伴郎的,也不能临时推托,便只能撑着来了,早上吃了退烧药,没想到中午体温又升高了,又替齐智挡了酒,这会儿头昏得厉害。
低头在安期耳边悄悄说:“安期,谢谢。”
安期白他一眼:“待会儿跟你算账。”真是讨厌,这个不心疼自己的人,她却这么心疼。
好不容易等到婚宴结束,安期立刻告知莹雅和齐智。
齐智大吃一惊,说:“我不知道表哥生病了。天,快带他回去,婚宴结束后没什么大事,我们自己来就好,晚上如果表哥好了一些,请你们过来新房坐坐。”
“嗯,好。”安期应了一声,陪着叶行安去了停车场。敬酒的时候她悄悄告诉了周所,他们会在停车场等。
本想把叶行安交给他姐姐姐夫就好,没想到叶怜安毫不客气地把她拉进车里,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笑意诚恳得让她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可是,为什么会发展成目前这种情况?安期愣愣地坐在叶行安的床边,还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怜安盛情邀请她上叶家做客,哦,不对,是硬拉着她上叶家,虽然笑得很是温柔文雅,手上却用力拉住她不放。
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后像是一阵风一样。
叶怜安指挥周志深把叶行安扔进床铺里,再把安期带到床边坐下,留下一句:“安期,帮我们好好照顾行安哦。”
便迅速地把她那尚搞不清楚情况、目瞪口呆的父母从屋里刮了出去,留下两个面面相觑、一脸茫然的人。
半晌,叶行安笑出声来,无奈地抚着额头,他那个姐姐啊。
安期在他的笑声中回过神来,终于清醒了,有些哭笑不得地望向叶行安:“你姐姐……”
忽然停住,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了,只能怔怔地看着他的笑容。很温暖,很动人,很好看……安期这个时候才发觉自己的形容词实在有些贫瘠,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来形容他唇角那个笑容。
什么叫怀里揣了一只小兔子,她今天算是知道了。心跳得厉害,“怦怦”、“怦怦”,声音大到她都怀疑叶行安听得到。
掩饰地低下头,安期问:“厨房里有开水吗?我替你倒杯水。有没有药?需要出去买一点吗?”心里大叹,真惨,在他面前,总是容易心慌意乱。
叶行安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