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安笑了起来,走过去坐在田埂上,顺手拍拍身旁的位置:“坐啊。”
老谢也顺着坐下来,继续抽着自己的烟。
叶行安望向远处的山:“是啊,做一只猪是挺幸福的,只管吃和睡,比我们可好多了。”
老谢“啪嗒啪嗒”地抽着烟,不搭话。
他也不在意,继续说:“你们家有感染的猪吗?”
“有。”闷声闷气的回答。
“谢哥,”叶行安的声音低低地,“我们也不愿意烧掉所有的猪,我们知道,你们养猪不容易,只是,这次的疫情不在我们控制范围内,已经有人因为感染了五号病死了,所以才不得下达全部焚烧的指令。变异的病毒以什么形式传染,什么形式存在,我们一点也不清楚,因此不敢冒险,不能让一丝危险的可能性留在你们身边。猪死了,可以再重新养,人如果没了,就没有办法重来了。”
老谢闷闷地抽完一锅烟,甩甩头:“行了,我知道了。你们烧吧。”居然就这样让了步。
安期看到几个检疫员都暗暗竖起大拇指。
她嘴角悄悄浮起一个暖暖的笑容,转过眼去看叶行安,他正好也抬眼看她,视线对上,安期先是愣了一愣,然后对着他,伸出大拇指。
叶行安微微一笑,眼睛幽幽亮亮。
周志深在一边直挠头:“奇怪,怎么一样的话,我说出来没人肯听,他说出来就这么立竿见影呢?”
刘利和“哈哈”笑出声来,一掌袭上周志深的背:“周所,人跟人是有差别的,你就认命吧。”
周志深叹口气,下达任务了:“你们几个,开工吧。”
安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
燃火的那一刻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连眼睛也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