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霜吓得跪下哭喊:“公主!救救奴婢!”
容玖不耐烦地道:“好了,母妃。儿臣托人送了一副画像来……”
柳妃马上问:“托谁?”
容玖支吾片刻,终于道:“那日大嫂进宫……”
柳妃不等她说完便气愤道:“果然是她!娘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她们没安好心,你怎么偏不听?”
容玖辩道:“怎么没安好心?除了大嫂,还有谁关心过我?三嫂吗?四姐吗?都忙着过她们的小日子!也就大嫂跟我说几句知心话,怎么就不是为我好?”
柳妃:“哪里是为你好?分明是盯上了你舅舅!到时候受人挟制、供人驱使,有什么好?你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容玖:“女儿哪里有这么不堪?好坏都分不清?再说怎么受人驱使了?到时候不答应不就好了?”
柳妃语重心长道:“哪里有这么简单?那程翔分明是端王的人,把你嫁过去,你舅舅不是端王一党也没人信了……这里面水深得很,我们柳家何苦趟这趟浑水?”
容玖:“儿臣觉得是母妃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六妹还嫁给了裴策了呢!裴策跟舅舅一样,也是镇国大将军,人家怎么没担心受三哥挟制?母妃还是想着跟贵妃娘娘的旧仇,把女儿的幸福也不顾了。母妃还是好好歇着吧。女儿先告退了。”
柳妃直气了个倒仰。自此看紧容玖身边的人,将那日私自跟端王妃串通的宫女太监也打杀了。母女关系一度将至冰点。
醉春楼。
醉春楼的老鸨朱颜,近日总是乐得合不拢嘴。常客见了不免都打趣一番。
“朱妈妈这是要回春了?莫非勾搭上了哪家俊俏少年郎?”
“滚一边去。”
“瞧这满面春色的,八成是了。再瞧这几日忙活的,好酒好菜的往楼上端,都顾不上咱们了。”
“吃醋了?吃醋就把自己打扮立整点,带上千儿八百的银子,老娘亲自伺候你。”
说着,朱颜扭着细腰,扬着手绢儿上楼了。
嫖客们在楼下窃窃私语。
“你俩也真重口味,就这张脸也能下得去嘴?我来了都绕着她走。”
“是啊,醉春楼也是老字号,怎么找了这么个老鸨?一张骷髅脸,脸上没有一丝肉,我有天晚上猛然一见,差点没吓掉了魂儿。”
“你懂什么?你瞧她身材,窈窈窕窕的,多有味儿。再说,床上舒服啊……”
“就是,灯一吹,脸一蒙,又不是娶媳妇儿,你还管她好看不好看啊?”
朱颜这几日高兴,自然不是有了什么新相好,什么相好也没有白花花的银子好啊!是她家新花魁春香姑娘,初夜卖了个好价钱!
“……啧啧,苏公子在咱们这里待了得有十天半个月了吧?这得花多少银子啊!”
“可不是。要我说,这苏公子也太傻了,买了第一夜,隔一日再来不就好了?少花多少冤枉银子!”
“你懂什么?人家是一时一刻都不想分离,没见苏公子这些天都没出春香的屋子吗?”
“可不是,隔一日,这一日春香就得陪别的客人,苏公子哪舍得呀?姐姐你不懂,人家这叫爱……”
“噫,离我远点,肉麻死了!什么情啊爱啊,咱们这种人也配?不过是图新鲜罢了。若真有情有义,这些日子花的银子也够赎身的了。苏公子怎地不替她赎身?”
“往日赎身倒也够了,如今朱妈妈怎么舍得撂开手?怕是价码又升了……”
朱颜上楼来,一嗓子吼过去,“不好好招待客人又嘀嘀咕咕什么!一个个尽是赔钱货!你们哪个有春香的出息就好了!”
姑娘们撇撇嘴,一哄散了。
朱颜带人送酒菜到了春香闺房里,然后一屁股坐下来,和颜悦色地道:“苏公子啊,你看春香姑娘也陪了你这些日子了,这账是不是先结一下?你总不能白嫖我们春香不是?”
少年闻言顿时面红耳赤,半晌嗫嚅道:“朱妈妈,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