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莹对沉阶的漠视感到心凉,一想他是有妇之夫,理应避嫌,自我说服地原谅沉阶这会儿的不体贴。
“大人,我父亲不在了,莹莹只能靠你了。”叶莹手握绢帕,泪眼朦胧。
“老师对我有知遇之恩,沉某自当报答。”沉阶客气而疏离。
“只想报答我爹的知遇之恩吗?”叶莹反问,盯着他的冷隽眉目,一字一字道:“阿莹与大人,也有自小青梅竹马的情谊。”
早在沉阶进京赶考前,叶莹曾向他表明心迹,沉阶以“没有功名不谈儿女情长”拒绝。
如今,叶莹孤身一人,漂泊无依。但沉阶并不想成为落魄青梅的归宿,他撇清关系,“我只把叶姑娘当妹妹。”
“可我不止把沉大人当哥哥。”叶莹痴痴地望着沉阶,不甘心地道:“你连杜窈窈那样的女人都能接受,身边怎么会容不下一个阿莹?”
“杜窈窈,哪样的女人?”沉阶挑眉,答非所问。
叶莹凭着杜窈窈下午那番话,总结道:
“毫无学识,愚昧无知,连两袖添香的成语能说出来!”
“倚仗美貌,不思进取,想着替男人生儿子立足!”
”你不碰她,库房钥匙不给她,她找别的男人也不管她!”
“大人,阿莹知道你有苦衷,我愿意陪你等你,直到你……”
“大业功成,位极人臣”,这句,叶莹没能直白地说出来。
当今太子与宸王争权,沉阶作为坚定的太子党,妻子的姑母――永宁侯府却是宸王的拥护者。一山不容二虎,若宸王势败,杜窈窈被休弃,时间早晚而已。
何况,杜窈窈还是个空有美貌的草包,并不得沉阶心意。
叶莹内心有几分自信,自古男人在权势和女人中间,选择总是现实,更注重利益。
“杜……窈窈这么跟你说的?”沉阶顿了下,略吃惊地问道。
叶莹迟疑点头。
“原来如此。”沉阶豁然。怪不得叶莹死灰复燃毛遂自荐,原来杜窈窈一早在里面推波助澜。
再打量叶莹装扮,对比杜窈窈方才的清汤寡水,她可真是费尽心思,把叶莹往自己身边送。
“成婚几年,杜姑娘连你不吃辣都不知道,可见有没有把你在心上。”
叶莹用眼角余光扫过案上红艳的菜色,意有所指地希望,沉阶别被杜窈窈美色迷惑。
可沉阶偏作色令智昏,纠正道:“窈窈不是杜姑娘,她是名副其实的沉夫人。”
“名副其实”四字,咬得特别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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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他手上【H】
一顿晚膳用完,沉阶没等到杜窈窈出现,快要结束,来个小婢通禀:
夫人体乏,回房先歇,大人和叶姑娘自便。
叶莹眼里含着殷殷期待,沉阶恍若未见,径直离开,去往杜窈窈院中。
婚后他极少过来,银叶正给杜窈窈用棉巾绞着湿漉长发,惊得手中动作微微一滞。
“怎么了?”杜窈窈躺在小榻上,闭眼小憩。
沉阶做个以食指抵唇的手势,银叶不得不听,颤声,“没……没事。”
沉阶走过去,半俯身,接过银叶手中的棉巾,替杜窈窈绞发。
银叶识趣退下。
似没经验,绞了几下,杜窈窈蹙起眉头,有发丝被扯到,她疼得睁眼,抬手制止,“银叶,轻点,好疼呀!”
她抓到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捏了捏,肌肤紧实,不如女子柔软细腻。
是男人的手!
杜窈窈慌忙跳起来。
沉阶好整以暇地把棉巾丢在小榻上。
“你、你怎么来了?”杜窈窈吓得有些结巴。
此际月黑风高夜,不该是青梅竹马干柴烈火你侬我侬时?这凶神来她这儿干嘛!
沉阶缓步巡视房中,绕过屏风,穿过珠帘,盯着金猊小炉升起的青烟,饶有兴致地笑道:“春宵良夜,想请夫人两袖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