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珞晚看着苏钦诚眼中流露的痛苦,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忍。

可是,她不是母亲,她不能替母亲去做任何的决定。

毕竟这十几年,最受苦的是母亲。母亲不仅要独自承担养育他们的生活重担,还要承受因父亲突然消失而带来的精神煎熬。

想到这里,她再次看向苏钦诚,轻轻地说道:

“我和哥哥还有弟弟都不觉得苦,只是,最苦的却是我妈。所以,我不能替我妈做任何决定!”

当然,母亲林语臻所受的苦,皆是为了养育他们兄妹三人。

虽然,她也是刚穿回来一年多点,但是这个身体本来就是她的,所以往后让母亲过上好日子,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

而第一步就从现在开始,遵循母亲的意愿。现在的苏钦诚对她来说,就像是一个陌生人。

如果以后母亲接纳父亲,那她为了不让母亲为难,也会接纳。

相反,母亲不选择原谅,她也会坚定支持母亲的选择。

不过,她觉得母亲原谅父亲的可能性很大。

毕竟,当初的事情,也不是父亲的错。只能说,命运弄人,让父母遭受了这场磨难。

这边,苏钦诚听到苏珞晚这么说后,心中愈发的自责。

在这个年代,夫妻二人养活三个孩子已然艰难,更何况林语臻要独自抚养三个孩子。

想到此处,他强忍着对妻子的担忧与自责,声音颤抖地问道:

“你妈她…… 这些年还好吗?”

这是他恢复记忆后一直想知道的问题,所以在向晚晚解释完自己的身份后,便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

而且,从晚晚的话中,他得知在自己离开后,林语臻又生下了一个儿子。

算算时间,小儿子出生时,晚晚才三岁,珞晨也不过五岁。

当时,三个孩子如此年幼,林语臻究竟是如何熬过来的呢?苏钦诚越想,心中越是如针扎般疼痛。

苏珞晚听到苏钦诚的询问,认真地回答道:

“你离开后,周围邻居流言蜚语不断。妈妈担心对我们影响不好,而且要照顾我们,根本无暇工作,于是便卖掉了纺织厂的工作,搬回了乡下外公外婆家。”

苏珞晚说到这里,注视着苏钦诚,认真地说道:

“其实很多时候,生活的苦难远不及心中的痛苦!”

苏钦诚听闻此言,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才勉强抑制住身体的颤抖。

他深知,自己对林语臻和孩子们的亏欠,此生都难以弥补。

他唯有在今后加倍对他们好,绝不让他们再受半点委屈!

苏珞晚静静地站在那儿,其实对于这个父亲,她既无厌恶之感,也无欣喜之情。

毕竟,感情需要长时间的接触与陪伴才能滋生,亲情亦是如此。

想到这里,她看向苏钦诚说道:

“我想去看看哥哥,您要一起去吗?”

刚刚给苏珞晨把脉,苏珞晚便察觉到他头部的伤势也很严重,这让她有些不放心。

苏钦诚几乎是立刻点头,声音沙哑却坚定:

“去,我跟你一起去!”

此刻,他同样迫切想了解珞晨的真实状况。

苏珞晚闻言,点了点头,两人便往手术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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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另一间普通病房里。

吕鸿畅看着返回的战友们,佯装好奇地问道:

“你们不是在手术室守着营长吗,怎么这会儿都回来了?”

其中一名战友笑着回答:

“苏营长的手术很成功,首长让我们先回来。我们怕你担心,就想着过来跟你说一声!”

吕鸿畅闻言,眼神闪过一丝心虚,他赶忙低下头稍作掩饰,随后装作惊讶地问道:

“首长?哪位首长?首长也在手术室外面守着吗?”

另一名战友听到吕鸿畅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