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 她杀了刘贵妃。
父皇暴怒, 将她囚禁在?这?偏僻的宫殿之?中?。人道杀|人偿命,哪怕她的父亲是?皇帝, 她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 也必要为此付出代?价。
可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门?发出声响, 有人从外面推开了门?。
这?个时候能够来看她的,除了她的母后, 不会有其他人。
瑞玉将剑入鞘,站起身来。
果然,门?口来的正是?皇后。她快步进了来, 看到女儿的第一眼, 便声泪俱下:“你平素刁蛮也就罢了,怎会如此糊涂!”
瑞玉扶住母后。没事也带三分笑的那张脸, 此时此刻既不笑,也不哭。
“我?不糊涂,母后。”她平静道,拉着母亲去坐。
皇后擦了把眼泪, 看着眼前的女儿,恍惚竟觉得?陌生?。她怔愣了下,责怪道:“你怎不糊涂!你父皇本已命三司会审,太子之?死是?否有刘贵妃参与,很快就能查清楚。”
坐下,沉叹一声,“我?这?当娘的最清楚,那段时间,太子的饮食汤药是?我?亲自过手的,旁人万不可能下毒。若最后查出刘贵妃是?无辜的,你要如何收场。你父皇为了你,不得?不朝令夕改,让人不必再查。”
瑞玉不以为意,冷笑:“母后,刘贵妃为何总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您难道不清楚吗。那刘家在?朝中?多深的根基啊,说?起来是?三司会审,还有星罗司参与呢,可若刘家拼了命地?保她,黑白?颠倒,反咬一口,最后父皇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他母子俩最终还是?会逃过一劫。”
皇后:“可这?与你何干!”
瑞玉:“怎与我?无关!母后,您成日礼佛,与父皇夫妻之?情日渐稀松,您可知,父皇的身子已是?不妙。他忌讳听到‘立储’,我?也几年没有新的弟妹。父皇从前教我?拉弓射箭,可如今连两石的弓都拉不满,半年多没去过马场了。”
苦涩笑笑,郑重地?拉着皇后的手,“母后,我?们要早做打算。若四皇兄御极,咱们母女必定没有好日子过。我?今日果断杀了刘贵妃,就绝了他们复起的可能。四皇兄失了宫中?策应,只要有六皇兄压着他,他就绝不可能继承大统。六皇兄会记我?这?个情,大皇兄也会记我?这?个情,咱们将来的日子才会好过。”
皇后:“你……”哑口无言。
瑞玉:“母后,六皇兄根本不是?我?想?的那么亲和,德妃也不是?您想?的那么无害。”
那日,魏如青拜托她帮忙接洽德妃,没过多久刘贵妃宫里就出了事。她虽看不明白?,可也知道,这?底下必定暗流涌动。
不够聪明的她,更应该给自己找条后路。
皇后眼尾低垂,还是?叹气:“你口口声声说?找条后路,这?就是?你说?的后路么。”
她取出袖中?的圣旨,红着眼睛递给瑞玉。
“你闯下大祸,你父皇费心保你命你去边城苦寒之?地?,充特?派督察史,不领俸禄,边疆十二城一日重建不好,你一日不得?返京。你不是?想?参军,想?当英雄吗,那就去看看真正的战争有多残酷。”
瑞玉将圣旨拿在?手中?,眼中?星光闪烁:“太好了!我?是?本朝第一个当官儿的公?主!”
“当官儿?你可是?没俸禄的,若不是?顶着个‘督察史’的头衔,和被流放有什么区别!”
皇后脸色惨白?,哽咽了,“你知道打了这?么多年仗,边疆是?什么样子吗!没有人伺候的日子你知道是?什么样的吗,吃野菜糠面的日子你听说?过吗!那种地?方生?活尚且艰难,你还要督建边城!”
瑞玉看着母亲的泪,也微红了眼睛。她捏起袖子,母亲拭去眼泪:“母后不必忧心,这?道旨意可是?我?自己求来的。”
皇后怔住。
“我?杀了刘贵妃,父皇不是?头疼如何向世人交代?么,那我?便自请去那苦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