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靖默不作声地等了片刻,见她手中空空,好像并没有第三?个香包,皱眉问:“我的呢?”
魏如?青:“你没说?你要啊。”
他本就阴冷的脸,霎时更阴了:“他俩说?要了?”
魏如?青眨巴眨巴眼睛:“里头加了桂花,怪香的,你不喜欢花嘛,我自然就没算你的。”
齐靖看着她的表情,笃定地说?:“你故意的。”
且不说?他是不是真的不喜欢花,纵然是,那也可以做个没桂花的给他。
魏如?青:“呀,被你看出来了。”冲他歪头一笑。
齐靖没吭声,转身坐下,抬手揉了一阵眉心:“如?果?是为了气我,那恭喜你,你做到了t?。我现在头疼得很。”
他的语气显出一丝疲倦。
魏如?青看着他,并没有从他身上看到惯来存在的张扬气息。
他这几?天大概是真累了。
她撇撇嘴,上前扶起茶碗,倒了碗白水给他:“你最近忙什么,累死累活的样子?”
齐靖接过喝了一口,随口答她道:“宁王谋反案。”
简短的一个回答,叫魏如?青脸上的笑霎时凝固了。这个案子于她而?言,就像一把?刀,猝然捅破她平静的人生。
时隔半年再提起,依然叫她心窝子隐隐作痛。
“宁王一党尚有余孽在逃,”
他抬眸看着她,无?奈地扯了下嘴角,“现在你明白为何宁愿重判错杀,也不能?随意放走人了么。”
魏如?青讷讷地盯着他,嗓子突然上了锁似的发不出声音。
“若他有所隐瞒,我却放走了他,就是我要掉脑袋……而?你这么心急地捞他,你便是从犯,也要掉脑袋。”
这话说得她后背一凉。
所以,还不如?斩了周诺,免得又再查出什么。
齐靖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就来找你。”
他今天没有心情与她你来我往地斗嘴。
打离开书房,魏如?青心里头就一直没能?平静。她走在回去的石子路上,脚下一崴,差点儿摔了。
“呀!夫人您可小心着点儿。”心儿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魏如?青站稳,拢了拢斗篷,觉得这夜晚的秋风吹得人心烦意乱。
所以,其实当时就算她表现得再卑微,齐靖也不可能?放过周诺。
他并非故意针对她的。
星罗司的地牢太小,人手也没有刑部多,这件案子当时虽是由星罗司查出来,可后来就转到刑部了。
倘若一直是齐靖经手,绝不可能?会有人钻空子,将斩刑改判为流放。如?今,也就不可能?还有余孽再翻起浪来。
刑部的案子没办彻底,却又得是星罗司来擦屁股。中间留下了多大的纰漏,被隐瞒了多少的信息,难以估量。
回房之后,魏如?青一坐就是半晌,脑子里面浆糊一团。
周诺的死,其实是注定的,这怪不了她不够努力,也很难怪齐靖不高?抬贵手。
当时那种情况,齐靖若想避免她被牵连,最好的做法就是斩了周诺,以绝后患。
齐靖这人就这么别扭,从来不肯多解释一句。
他和?她也许是一样的人,知?道自己的话从来都?无?人在意,便懒得多说?。不同?的是,她依然害怕被误会,而?他无?所谓被误会。
一桩谋反案,硬将他们牵连起来,又在不经意间去了解到从来没有了解过的彼此。于是很多已经“算了”了的事,便又在心里头爬得痒。
这不是个好兆头。
这天晚上直到很晚,房门?才被推开。
齐靖披着一身月色进?了屋,他脸上的表情已整理过了,嘴角挂着一丝笑。
魏如?青看过去,却依然能?从他的眼中看出疲惫,屋中跳动的烛火,也没能?照亮他的眼眸。
他径直走过来,将她从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