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清笑着拨了拨火苗，“她恨你，可她更是充满正义感、三观正常的女性。”

火堆里的纸扎玫瑰正在燃烧，红色的纸页蜷成蝴蝶的形状。

远处的山坳里传来几声鸦鸣，衬得墓园格外安静。

“她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她只是比普通女孩富贵骄纵了一些，她骨子里的底色，是勇敢聪慧的大小姐。”

火堆渐渐熄灭，留下一堆灰白的灰烬。

楚娇娇、江明月、瑟瑟表姐、白铮铮、林初一、金玉凤姐妹.......

宋锦书脑海中晃过这些人，她们各自都有各自的风采。

或是坚强、或是乐观、或是勇敢、或是聪慧。

“大小姐，我们要走啦。”

她对着照片笑了笑，“下次再来看你，可能要很多很多年之后了哦。”

“你在那边，也要做金光闪闪的公主，要众星捧月，要富贵美丽。”

宋锦书抬手拂去墓碑上的薄雪，指腹轻轻蹭过照片里楚娇娇翘起的嘴角。

眼泪喷涌而出，“大小姐，再见。”

“我会永远记得你，永远怀念你。”

阳光正好，雪在脚下慢慢融化，带着春天的气息。

她应该是喜欢春天的吧，春天，墓地四周的会开满鲜花。

她像花仙子一样，在百花盛开的地方，长眠。

............

京州国际机场。

广播里飘来双语播报，陆泽谦理了理羊绒围巾。

从VIP休息室穿过优先登机口，刚走到分隔候机区与登机通道的栅栏前。

“陆泽谦！”

“你等一下。”

陆泽谦回头，撞进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里。

女孩身穿校服，扎着高马尾，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陆泽谦。”

余世安跑到栅栏前，双手撑着栏杆，她举起身份证，“我成年了。”

“今天，我正式满十八岁。”

照片上的女孩还带着婴儿肥，和眼前喘着气的少女重叠在一起。

他迅速移开目光，“今天没课吗？”

“有课。”

“有课你不去上课，跑来这里做什么？”

“送你。”

“我不用你送。”

正要抬脚，女孩又叫住他。

“陆泽谦，你在躲什么？在逃避什么？”

“我没有躲，也没有逃避。”男人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你现在的任务是考大学，不是追着我跑。”

“我只是一个非常普通，平平无奇的成年人，你长大了会遇到很多很多像我一样的成年人。”

“可他们都不是你。”

女孩咬着嘴唇，小声抽泣，“为什么？”

“为什么你对所有人都很温柔，都很礼貌，都很宽容？独独对我，这么的厌恶？”

“我.........”陆泽谦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怎么会把他的拒绝理解为厌恶？

他明明是在对她负责，他如果是个禽兽，完全可以玩弄她的感情，占有她的身体。

“陆泽谦，你很讨厌我吗？”

他该怎么回答呢？

陆泽谦揉了揉眉心，“不讨厌。”

“那就是喜欢咯？”

“不是。”陆泽谦几乎是立刻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