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咔哒”一声,大门开了。
他刚迈进院子,贝贝就从他身边窜了过去,直直向房子奔去。
大金毛把脸凑到门边一个不起眼的扫描装置前。
“嘀”的一声轻响,门锁竟然弹开了。
“狗脸识别?”沈砚清看得目瞪口呆。
她的房子,连狗都可以进。
自己不能进。
贝贝得意地摇着尾巴冲进客厅,尾巴扫过鞋柜,带倒了一双棉拖鞋。
他换了鞋往里走,望着满屋子熟悉的痕迹,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贝贝。”沈砚清半躺在沙发上,头疼得几乎无法睁开眼。
“你妈妈不肯见我,也不愿意理我。”
“你说,她为什么老是这样呢?所有的事都藏在心里,不说,不解释。”
他低头问趴在脚边的金毛,贝贝只是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腿。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将天地间的一切都染成纯白。
沈砚清的意识渐渐模糊,他迷迷糊糊地靠在沙发上,连带着呼吸都变得微弱起来。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砚清!砚清你在里面吗?”
“砚清!”
“来了……”沈砚清撑着身子,一步一晃地挪向门口。
门缝刚拉开寸许,一股寒风就卷着雪粒扑进来。
沈砚清抬头想看清来人,可眼前一片眩晕,所有声音都变成嗡嗡的回响。
下一秒,他便失去了所有力气。
一头撞进来人的怀里。
“砚清!”沈君澈伸手接住他,只觉得怀里的人轻得吓人。
男人的头歪在他颈窝,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额头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
沈砚清从医院偷跑以后,所有人都在猜他会去哪里。
只有沈君澈,猜到他一定会去砚池别院。
宋锦书的转变太奇怪,沈砚清无法释怀,他也无法释怀。
........
宋锦书攥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颤,屏幕上陆泽谦的名字还亮着。
她刚发送完“我安全到家”,就听见楼道拐角传来重物拖拽的声响。
她下意识往门边退了半步,正要输入密码。
一个矮胖男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冲出来,她还没来得及呼救,嘴就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捂住。
鼻腔里涌入一股浓烈的汗味和烟草味,呛得她剧烈挣扎。
后脑勺重重磕在墙面上,眼前炸开无数金星。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她在掌心的缝隙里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骨头被拧得生疼。
另一个瘦男人用麻绳缠上她的手腕,勒得皮肉发紧。
包掉在地上,口红、纸巾和手机滚了一地,屏幕在碰撞中亮起,又迅速暗下去。
被黑布罩住头的瞬间,宋锦书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被人架着往楼下拖,膝盖不断磕在台阶上,疼得她眼前发黑。
耳边传来男人的对话,夹杂着楼道里的回声,她一个字也听不清。
她被粗暴的塞进面包车里,额头重重撞在车门框上,钝痛让她清醒了几分。
黑暗中,她拼命回忆最近得罪过谁,却怎么也想不出头绪。
车轮滚动的震动传来,手腕上的麻绳越勒越紧。
风声像野兽的嘶吼,灌进车厢时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只觉得山路颠簸得厉害。
突然,面包车停下,宋锦书被人拽了下去。
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后,她被推搡着往前走。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排泄物混合的恶臭。
“进去!”有人在她背后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