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扬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重光,你现在吃的喝的,你现在有的一切,都是周家给的,是我给你的。”
“成年人,说话做事要讲究后果,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
“你如果不想自己从此以后坠入万丈深渊、不想周家祖辈的心血毁在你手上,你倒是可以继续任性下去。”
这件事如果被爆出来,对周家、对明德律所,会造成毁灭性打击。
谁能想到,一向以公正、严明、专业示人的律师事务所,背后会有这么龌龊的勾当?
周重光瞬间泄了气,做律师是他的职业理想。
他享受这份职业带来的光环、更是把明德律所当做自己终身为之奋斗的事业。
“我问父亲最后一个问题。”
周重光眼眶通红,倔强地盯着周正扬的眼睛,“前几个月,突然有一条蛇爬到母亲衣柜里,是纯意外吗?还是.........”
“你猜呢?”周正扬无所谓的笑笑,“你母亲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追究这些过去的事,有何必要?”
“你怎么可以这样!”
周重光挥臂扫落书桌上的镇纸,“母亲嫁给你三十多年,她从不忤逆你的意思,她胆小懦弱,她把你当做天。”
书房外传来周母和福伯说话的声音。
“重光回来了?”
“是的,少爷回来了,在书房。”
周母细碎的脚步声伴随敲门的声音,“正扬,重光在吗?”
“重光?正扬?”周母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
周正扬率先恢复了平日里斯文的模样,目光掠过儿子阴冷的脸,“别让你母亲看出端倪。”
周重光深吸一口气,弯腰拾起被自己扫落的镇纸,起身时,脸上已经换了一副勉强的笑容。
“母亲,我在,跟父亲说点事。我们说完了,您进来吧。”
门被缓缓推开,周母看了眼丈夫,又看了眼儿子,“你们俩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没事。”周正扬半扶着她坐下,“跟正扬讨论几个案子,他有他的观点,我有我的观点。”
“年轻人想法激进,我这老头子跟不上时代咯。”
“你也真是的。”周母拉着周重光的手,替他理了理歪斜衣领,“还跟你父亲争个输赢,你父亲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要多。”
“要是没有正扬,哪有你。”
周重光不好多说什么,附和笑道:“妈说的是。”
他闭上眼,想起那些不堪的真相。
母亲对父亲的所作所为一概不知,甚至对父亲故意放毒蛇咬伤自己也毫不知情。
..........
仁安医院,特护病房。
离肿瘤摘除手术倒计时十分钟。
器械车匆匆而过,医疗团队在进行最后的准备与检查。
沈砚清躺在病床上,身上连着各种监护仪器。
“老婆。”男人挣扎着坐起来。
听到在喊自己,宋锦书赶紧蹲下身,俯在她胸前,“你说。”
“我要是死了,你不准改嫁。”
宋锦书:?????
江明月一巴掌糊在沈砚清脸上,“小兔崽子,你又在说什么浑话。”
“我哪有说什么浑话?”
沈砚清反驳,“反正你跟大哥是失散多年的兄妹,你嫁给大哥是不可能了。”
“这个世界上,除了大哥之外,你跟谁在一起我都不放心。”
“你太好欺负,脑子又太笨,嫁给别人搞不好被榨得渣都不剩。还是老老实实呆在沈家好,至少妈可以看着你。”
江瑟瑟“咳咳”两声,“行了行了,沈砚清你赶紧滚进去吧,没一句是我们爱听的。”
“妈、大哥、大嫂。”
三人冷漠了看了他一眼,“有事说事。”
“我要是死了,你们得盯着不让宋锦书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