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您抬上担架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什么文件,您的随身物品……或许是丢在来医院的路上了。”
宋锦书怔怔地望着天花板,消化着医生的话。
军车、中将,脑海里闪过一个女人模糊的侧脸,却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
她松开紧攥的床单,轻声应道:“我知道了。”
这份资料既然是余世楠给她的,余世楠那里一定也有备份。
不急于一时。
女人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目光直直地盯着输液管,思绪飘得很远。
父亲的死,沈砚清的病,余世楠莫名其妙的说订婚,周重光跨江大桥上的车祸,生母的突然出现.........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太多,她一刻也不得喘息。
手机铃声响起,是沈君澈打来的。
“大哥。”
“小妹,你办完事了吗?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不想让大哥担心,知道她腹痛的事儿。
宋锦书瞥了眼时钟,距离医生说的观察期结束刚好过去十分钟。
她不想让大哥担心,斟酌着措辞:“快了,我买点东西,什么事?”
“砚清........”
宋锦书的心提到嗓子眼,几乎紧张得说不出话,“沈砚清他怎么了?”
“早上你走了以后,他突然说头痛,像往常一样吃完止痛药。”
“本以为吃完止痛药后就会缓解,谁知越来越严重,陷入深度昏迷。”
“主治医生说,颅内压急剧升高,现在的身体状况承受不了手术,要等他醒过来。”
背景里隐约传来监护仪器的嗡鸣声,一下下撞击着宋锦书的心脏,“如果.......如果醒不过来呢?”
“如果醒不过来,可能就.........”
她似乎听到了电话那端江明月和王妈的啜泣声。
“就永远都醒不过来。”
宋锦书跌跌撞撞冲出病房,小腹传来的抽痛也无法阻拦她急切的脚步。
电梯下行的每一秒都漫长如一个世纪。
今天早上,这个男人还吻过她,还让她早点回来。
她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体温,身上还有他的味道。
怎么就.......
她才出去了短短几个小时,他们之间还有好多话没说。
消毒水的气味更浓了几分。
宋锦书驻足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前,透过磨砂玻璃,隐约看见沈砚清紧闭的眉眼。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沈砚清躺在病床上,各种管子连接着仪器,维持着他微弱的生命体征。
“沈砚清……”
她缓缓走到床边,双腿一软,跪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你给我起来啊。”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滴落在沈砚清的手背上。
“你不是很会气我吗?你不是嘴巴很贱很毒吗?你不是很喜欢欺负我看我哭吗?”
“你有本事就起来,躺着装死算什么........”
沈君澈站在病房角落,红着眼眶,“小妹,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妈更难过。”
宋锦书回头,看到江明月满脸心疼地看着她,眼睛红肿得跟桃儿似的。
“妈。”
两人女人抱头痛哭,“我早上出门他还好好的,还活蹦乱跳的。”
宋锦书埋在江明月肩头,剧烈的抽噎让小腹传来阵阵隐痛,“我不该强迫他回来,我应该陪他在纽约过完他最后.......”
“瞎说。”江明月别过头,抬手狠狠抹了把脸,“我的砚清长命百岁。”
“妈宁愿赌一把,就算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妈也会选择手术。”
宋锦书的呜咽混着江明月的抽泣,在病房里织成一张压抑的网。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主治医生拿着病历夹走了进来,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