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父亲这么大的反差来看,他几乎可以断定,父亲与那场车祸一定有某种关系。

温浩沉迷赌博,负债累累,妻子早就离他而去,一穷二白。

谋财完全说不通。

十九年前,父亲年富力强,身体也很好,根本不需要任何器官移植。

........

宋锦书收到陆泽谦发的消息,沈砚清醒了。

伤势不重,伤口也不深。

玻璃碎片扎在后背,照顾起来比较麻烦,完全康复需要一些时日。

沈砚清趴在病床上,听到宋锦书的脚步声,艰难扭过头,脸被压得变形,样子颇为滑稽。

“哟,稀客啊,今天这么有空?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宋锦书本来还想问他伤势如何,被这阴阳怪气的话恶心得够呛,回怼道:“来看你死没死?”

“让你失望了。”沈砚清一手撑着下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没这么快。”

沈砚清上下打量一番,问道:“喂,你空手来的?”

“啊?”

“没带个什么果篮、花篮、人生鲍鱼花胶...........”沈砚清撇撇嘴,嫌弃道:“这么大人了,一点都不懂事........”

真是生气啊。

宋锦书恨得牙痒痒。

天知道她担心得一整晚没睡,接到陆泽谦的电话后,脸都没洗,套上罩衫就过来。

“嗯,是我错了,我现在就出去给你买十个花圈送过来。”

宋锦书刚要走,沈砚清拉住她,“别啊,这么小气。”

“我小气??”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宋锦书冷笑一声,“大方的人来了。”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楚娇娇走进来。

甜腻的香水味瞬间充斥整个房间,混着消毒水的气息直冲鼻腔。

胃部一阵翻涌,宋锦书有些想吐。

“砚清,你怎么受的伤?”

楚娇娇踩着细高跟扭到床边,声音夹得她胃里一阵痉挛。

“是不是很疼?”她歪着头靠近,泪珠在睫毛上打转,“才一天不见.......”

沈砚清皱着眉往旁边挪了挪,后背伤口牵扯得他哼了声,“你的消息还真是够灵通的,狗鼻子都没你这么灵。”

楚娇娇咬着下唇,委屈巴巴道:“是江阿姨让我来的,她有事在忙,走不开,托我来看看你,再给她回个话,让她安心。”

“那我妈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沈砚清哂笑,“我妈有没有告诉你,她撮合咱俩,是因为沈家资不抵债,要用楚家的钱。”

宋锦书倒是听到过一些这样的信息。

沈氏悦美国际资金链出了问题,这两年都靠楚家输血。

现在沈砚清这么亲口说出来,倒觉得对楚娇娇来说,有些残忍。

“那又怎样?”楚娇娇扬起下巴,露出精致的锁骨,“我爸妈的都是我的,我的都是你的。”

她伸手去摸沈砚清的脸,话中有话,“我要的东西很简单,我付得起价。”

“我不靠夫家养活,也不会拖累丈夫,不跟别的男人偷情,也没有性取向不明的男闺蜜。”

“另外。”楚娇娇走到宋锦书身边,声音轻得只有俩人才听得见,“我家世清白,父母可查,人生经历可查........”

“我没有改过名字,也没有在孤儿院生活过。”

“哦,对了,我听说锦书以前生活过的孤儿院,现在成了购物中心。”

她故意凑近,甜腻的香水味混着温热的呼吸。

“前天,有一个之前在孤儿院工作过的保育员。”

“孤儿院拆迁后,弄到了一大笔钱,这几年倒是混得风生水起。”

“不知道在哪儿攀上了谁的关系,想跟爸爸做点生意,爸爸原本只是想带我去见见世面........”

“怎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