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主动搂住他的腰吻上，口中说出重复无数次的那句。

“我爱你。”

“嗯，我知道。”

裴墨眼含笑意，还想再说什么，被一阵寒光闪了眼睛，剑身刺穿了他的胸口露出一截，他低头去看，还是那把玄月。

谢千景看他的眼里早已没了柔情爱意，此刻毫不眨眼地一剑杀了他，拔出剑后甩干净剑身沾上的血。

“为什么？”

喉中逸散的血腥味儿让他只觉眩晕，裴墨直直站在原地。

阿景不是原谅他了吗？

一切不是都回到过去了吗？

他们才刚刚大婚，以后的日子还有很长，他想过以后他们的孩子继承了魔尊的位置，他就跟阿景一起离开魔界，阿景喜欢在人间玩，他这次一定会一直陪着他，他喜欢什么样的玉佩，喜欢什么样的花灯，他都能做，投壶，糖人他都能学。

“我没有想起前世的记忆，一切都是骗你的。”

裴墨眨了眨眼，仍旧是一副温柔笑意，尾音却发着颤。

“阿景，你是不是又在逗我玩了，这次是幻境对不对？”

谢千景看着他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也没有心痛或是怜惜，一双眸子里无甚情绪，轻声叹息。

“你应该了解我的，裴墨。”

谢千景的爱恨都很浓烈，前世谢千景把最好的爱给了他，愿意用命去换他的命。

这辈子谢千景恨他，也必然会做到那日的承诺。

‘裴墨，若我死后化成厉鬼，定要将你世世纠缠，永生折磨，挫骨扬灰。’

裴墨想明白了，谢千景永远不会原谅他了。

“我之前被种了断情蛊，那日我本不想杀你的，还有那次你被诬陷，也是我被控制......”

“我不信你。”

裴墨咽下喉中涌出的鲜血，失血感让他每每觉得下一瞬就要瘫倒在地，却坚持着直直站了这么久。

“那孩子......”

“骗你的，我没怀。”

裴墨点了点头，喃喃道：

“没关系，没有也好......”

没有的话，谢千景也不会因为孩子想起他。跟他的一切都太苦了，若是他死了，谢千景忘了他也好。

他一点也不后悔那日池和玉解了他的蛊。

也许不解，他不会觉得有多痛苦，也许他能撑得下去逃出魔宫，再做众人敬慕的清渊仙尊，最后成为仙界飞升的第一人。

可是他不想再忘了他的阿景，也不在乎那些了。

在合上眼之前，裴墨告诉谢千景。

“下辈子，你来当我的师尊吧，我一定会再爱上你，你应该也懂怎么折磨我会最痛苦的......”

谢千景垂下眸子，收了玄月要转身时，被炸开的碎片险些击中。

看着面前乌泱泱一片人，他心下了然。

看来裴墨这清渊仙尊的身份在仙界里是很重要了，惹得这么多修仙门派都要不惜为他跟魔界挑起斗争。

池和玉看到一袭婚服胸口溢血的裴墨瞳孔猛缩，趁谢千景斩杀迎面的修士时他用灵力托起裴墨的身体，转瞬传送过来，他探了裴墨的鼻息，松了口气。

还好，人没死。

赶忙给人喂了丹药，池和玉抱着裴墨，在撤离的最后一刻，他回头望了一眼远处谢千景的身影。

裴墨的徒弟，他记得明明也是个很可怜的人。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一切怎么变成了这样。

＊

这些修仙门派看来是有备而来，虽一时之间因为有他魔界站了上风，但除过他这片区域之外，魔人死得比那些修士可快多了。

是他跟裴墨的仇怨，没必要让他的族人也被卷入丢了性命。

前世就是他自己贪玩只带着裴墨偷溜出魔域，结果被人逮着空子发现他是魔界少主后杀害，魔界才数百年都无人统领。

这一世，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