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千景此刻惊慌茫然,捏紧了手心,跪在地上他顾不得膝盖的疼痛,脑中飞快思索着他最近究竟做了什么事。

一旁的玉京长老见他这副迷茫无措的模样却是得逞地勾起唇角,带着凌冽的灵力威压开口。

“谢千景,你无故残害同门,又暗闯禁地,伺机放出魔物,该当何罪!”

铺天盖地的威压让谢千景脸色苍白,额间也浮现出冷汗。

他竭力抵住却还是被压弯了脊背,喉间发出微弱的反驳。

“......我没有。”

玉京长老冷笑一声,将一具尸体从储物袋中取出放至地上,死状凄惨,惹得周围都响起一阵议论声。

一旁的雷英适时开口。

“那日我听师弟说过要去看望你,没想到去了之后便与你起了争执,谢千景心肠如此歹毒,我师弟那日竟是一去不回,还被下毒抛尸了丢至山下。”

谢千景扫过周围众人各是轻蔑、爽快、惊疑、怨恨的目光,心下一沉。

人是他杀的,可那日分明是对方过来欺辱猥亵自己,被雷英说成是他俩起了争执,被他一怒之下狠心杀害。

他现在即使是解释也没用,拿不出任何证据,说不定还会被这师徒二人倒打一耙。

可玉京长老如此还不够,还要污蔑他暗闯禁地放出魔物,明摆了是想要他的命。

谢千景抬头望向师尊,高台之上裴墨仍旧是那副不悲不喜的模样,此刻看向自己的目光中也带着审视。

谢千景心中不由生出巨大的惊惶,嗓子沙哑地继续解释。

“我没有去...咳咳...我没有去过禁地。”

不过才痊愈了些的嗓子说起话来还是很勉强,每每蹦出几个字他就喉间发疼。

“你说你没去过,那为何你的佩剑会留在禁地里。”

谢千景抬头看向玉京长老,眼底氤氲着寒意,显然明白自己在宗门大赛赢得的那把剑不久前突然消失,究竟是谁的手笔。

他并不在意那把剑,于是丢了之后也不了了之,未曾想过竟是陷害他的手段。

今日这出戏,也怕是玉京长老自己去了禁地放出了魔物,又将他的佩剑丢在原地,再引来众人纷纷到了现场。

可他如今有口难言,即使说出真相也毫无证据,别说无人信他,以玉京长老在宗门内的身份,这次他怕是难逃罪罚。

裴墨突然开口。

“那依玉京长老所言,此事该如何?”

“那魔物逃离之后定是要找人夺舍的,谢千景又是第一个见它的人类,说不定此刻谢千景已被那魔物附身了。”

玉京长老眼中闪过一丝阴毒,又说:

“不如便剥去谢千景的灵骨,若是有魔物附身灵骨定会透出魔气;若是灵骨正常,也不能就此作罢。”

“常人被魔物附身会即刻被魔气入侵,可谢千景天生魂魄残缺骨骼有异,便将他扔至青鸢涯下,若是在千万次拔出骨后仍未附着魔气,便能证明他的清白,饶了他擅闯禁地的罪。”

谢千景听罢面色惨白,玉京长老瞧他如此,心下爽快,又是补充了一句。

“当然,以谢千景的修为怕是无法受得了这千万次,每次剔了骨都需给他用上好的丹药疗伤,等痊愈后再剔。”

裴墨听罢垂了眸子,似乎在思索。

谢千景抬头望了眼裴墨漠然的神色,心中慌乱,只期望裴墨能为他辩解一句。

师尊对他那么好,这次一定也会帮他的。

谢千景眼睛不眨地望着师尊,裴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知是否能察觉到他眼中的渴求期盼。

半晌,裴墨看向一旁的玉京长老,终于开了口:

“那便照你说的这么办吧。”

语罢,谢千景的脸色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白下去,身形不住摇晃,似乎下一秒便要承受不住瘫倒下去。

一旁的兰攸听到此处也不由慌了神,望着谢千景绝望灰白的神色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