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疯了才想杀我？”

阮景被自己最爱的哥哥说他疯了心里闷痛，但他知道现在不能撒谎，就用力点了点头。

顾清笑了一声，却不是以往那种对着自己宠爱的弟弟的宠溺笑容，带着些许疲惫的，轻飘飘的话语传进阮景的耳里。

“谁还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阮景抓住盒子的手用力，棱角陷进他的掌心，他却似乎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再痛，也比不过现在顾清连他说的话都不信来的折磨。

可这都是报应，都怪他自己撒谎成性，怨不得谁。

顾清注意到了他手里一直抱着的盒子，抬了抬下巴，示意让他放到那装满水果跟花束的桌子上。

以往如果是阮景送的东西，顾清总会第一时间打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个眼神都不屑给，随手放到一旁。

阮景脸色白了白，正准备起身去放盒子，顾清突然看到他衣襟处的痕迹，叫住了他。

“上衣脱了。”

阮景怔住，又迅速坐了回去脱掉上衣，顾清没对他的听话乖巧做什么反应，伸手碰到阮景的脖颈往下滑。

大拇指越来越用力，捏到阮景胸上那片暧昧的瘀痕时顾清冷笑一声。

“这谁做的？”

阮景不敢撒谎。

“秦文。”

顾清突然用力，阮景被掐的眼里闪过泪光，但忍住没出声。

顾清吐出一口气，面色似乎更加阴沉。

“把裤子也脱了。”

阮景闻言也顺从着脱掉，赤身裸体地站在病房内，因为害怕门外突然来人他感到有些羞耻，于是怯怯地出声。

“哥哥，可不可以快一点......”

顾清冷眼看着他脸上浮起的殷红，手上却没停，掐住阮景的奶子扯了扯。

“怎么，被秦文弄成这样都不在意，我看一眼你就害羞了？”

“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原来是跟你新的情哥哥忙着亲密顾不上我。跟秦文在一起这几天很开心吧？他把你草得爽吗？”

阮景憋着泪摇头，胸前被哥哥捏的好痛却不敢拒绝，只能连忙解释：

“不是，我是为了见到哥哥才去求他的......”

“哈，求他草你吗？”

顾清像是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但钻心的疼痛又让他看起来不似笑而更像哭，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才出声：

“我明明就在这里，已经第七天了。醒过来的每一天我都在等你来给我解释，哪怕是过来看我一眼也好，你呢？你没有腿吗？你在忙着跟秦文做什么呢？”

“等了你这么久，我甚至以为是你有什么不测，我派人去找你时是真的为你担心，你现在却好端端地过来，带着满身被秦文玩出来的痕迹来跟我道歉。”

顾清眼眶通红，他竭力平稳自己的呼吸，泪水随着他的动作便滑落下来，阮景看他这样一下失去了所有表情，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顾清看他无动于衷的样子怒极反笑，一字一句地看着阮景说：

“顾景，你是有多恨我，才能对我这么狠心。”

......

‘当啷’一声金属跌落的巨响，砸在阮景耳边嗡嗡作响，室内的空气好像一下就闷得他不能呼吸，身体也摇摇欲坠般往后撞倒了凳子，慌乱间他只能扶住一边的墙稳着身子站立。

跌落在地的盒子被砸开，里面的苹果也随之滑落，此刻也没人去施舍它们目光，徒留一地的果肉碎块躺在冷冰冰的地上。

他没有撒谎。

但是顾清对他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不信了。

他扶着墙慢慢走出去，秦文抱着他说什么他也没有反应，好像一个失去灵魂的破布娃娃。

半晌他失了力气摔坐在地上，泪水顺着指缝无声流下，绝望缓缓蔓延至眼眶，熄灭了眸光，而后哽咽着呢喃。

“我活该的......”

【作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