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说那是春药了？”

沈林一时怔住，心下一咯噔，连忙询问：

“那是什么药？只是想整一整顾景，没想要他的命。”

“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药，我小时候经常吃，现在不也好好的？”

秦文侧过脸眼睛弯了弯，似乎在笑，但眼底没什么情绪，状似平常地解释：

“小时候母亲觉得我脑子有病，给我寻来的精神类药物。对身体没什么大危害，吃下之后先会睡一觉，接着会不自觉产生幻觉。”

“害怕畏惧什么，就会想到什么，眼前也会随之浮现出来。所有困扰着的都化做一场仿佛身临其境的可怖梦境，身体却能行动，就跟梦游一样。”

沈林讶然中沉默下来，秦文看他盯着自己惊疑不定，以为他是好奇。

“哦，我小时候喜欢跟小动物们玩，结束后它们被我弄得乱七八糟，母亲觉得我没有同理心，什么都不害怕，所以给我喂了这种药，感觉还挺奇妙的，就是醒过来她好像更怕我了。”

秦文嘴角扯出一个弧度，仿佛这么多年笑容早就焊死在了他的脸上，再也摘不下这副虚假的面具。

“你不是想搞顾景吗？怎么，是觉得这样对他太仁慈了吗？”

沈林也虚伪地冲着秦文挑起一个笑容，心中却是一紧，想着这次跟秦文合作完，还是离这疯子远些比较好。

谁也无法预料到一个精神病下一秒会做什么，他们够狠也够疯。

＊

顾清赶到之后发现这次是在一个酒吧里，他蹙着眉挤进人群，嘈杂的环境让他更是焦急，好不容易一个一个找到秦文拍给他的房间号，进去之后却是空无一人。

正当他准备给秦文打电话询问时，门口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他下意识看了过去，发现是自己分外熟悉的身影。

“小景！”

顾清先是看了一圈阮景身上，衣衫也没怎么乱，身上也没有沾血，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不是自己害怕的最坏局面，他松了口气。

但是小景只是愣愣地盯着自己，像是很震惊，难道是因为看到自己来救他太惊喜了......？

他朝着阮景走过去，发现阮景抓着门把手的手心在往外渗血，人也控制不住似的浑身打颤，终于意识到阮景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小景，你怎么了，哥哥在这里，你能认出来吗？”

他还想靠近些把阮景抓住门把的手松开，阮景却突然动了，猛地扑到了自己的怀里，阮景太过用力，他又没反应过来，就一下被扑到了地上。

顾清被弟弟扑进怀里，现在又觉得是阮景吓坏了所以才那么异常，看着弟弟毛茸茸的脑袋他刚把手附上去，一阵刺痛感让他瞳孔猛缩。

他往下一看，眼睛被银光闪了一下，他却难以移开视线，因为震惊而未作反应，阮景拔出了捅进他身体里的刀又是利落地刺入。

“小景？”

“......小景，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哥哥？

顾清看到自己的血顺着刀刃被带出，溅到了自己弟弟的脸上，阮景眼中清晰浓烈的杀意让他怔住，像是看到一个陌生人般鄂然失色。

这是自己的弟弟吗？

这是他的小景吗？

口中渐渐溢出的鲜血滑落在地，顾清此刻看着阮景崩溃绝望的脸，想伸手擦掉他脸上的血泪，却又被一刀捅进了身体里，失血感让他无力抬手。

阮景没有回答他的任何一声呼喊，只是像使出了全身力气去挥刀，让顾清意识到，自己的弟弟真的想杀了自己。

阮景像是终于没有力气，刀也因为掌心湿滑的血液而滑落至地面。

他看着阮景的脸，脑海中浮现起的是阮景拉着自己的手，或是亲昵地靠在自己怀里，或是捧着他的脸说‘小景最爱哥哥了’。

顾清神情恍惚，忍不住心想：

他真的了解阮景吗？

他所爱的那个天真无邪，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