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伤的哨兵缓缓后退,和他们?拉开距离,一屁股坐在地上。

“没事儿队长,我本来就是要死?的,现在多活了会,还能好好说完遗言。”

他摘下有些破损的防护头盔,把自己的脑袋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多给我孩子点钱,我、我的事……”

“瞒着她??”

“不?,告诉她?,她?要活很久,会发现的。你告诉她?,让她?别?来灾变区讨生活。”

“好。”光头哭着说。

“这两年有空去看我爸两次,别?跟他说我死?了,他身体不?好,你骗个两年他也就走了。”

“好。”

“对了,我还欠老板一顿酒钱,你有钱就替我还一下,没有算了,他肯定不?跟死?人计较。”

受伤的哨兵扬了扬脑袋,咧嘴,表情有些扭曲。

“……我说完了。”

五人看向?光头哨兵。

灾变因子浓度超过50%的人不?能久留。

而伤者理应由最信任的战友结束生命。

光头哨兵咬着牙,眼?泪鼻涕全都流到嘴里。

他扣动了新?型消音枪的扳机。

地上多了一具人类尸体。

祝回接过他还回来的枪,下一刻便眼?疾手快地将人制服。

光头哨兵面部肌肉痉挛着,粗壮的手臂被按在身后仍不?住挣扎,却怎么都无法?挣脱控制。

“于同学,”徐寻月说,“他要狂化了,你能救他吗?”

“我能,我能!”

于圆跑过去,发抖的双手按上他布满汗珠的额头。

周围一时安静下来,只剩沉重的呼吸声。

半晌,易程礼走出来朝祝回和徐寻月道谢:

“刚才?一直没机会说,那个中年男人不?,那个灾变体……多亏你们?,我在灾变区的经?验实在太少。”

“我不?动手,你们?也能解决,”祝回客观道,“只是我动手比较方便,所以这样做。”

“不?用太有压力,你们?进步很大。”徐寻月也说。

易程礼松了口气,紧绷的神色略有缓和。

他本就是求着祝回组队的,没找到地方出力帮忙,心里难受得要命,自己都看自己不?顺眼?,觉得自己是个吃干饭的。

然而,徐寻月接下来的话让他顾不?上杂七杂八的事了。

“我和祝回找到了关于幽灵镇深处的线索,等这个人醒来问些事情就准备出发是我和祝回出发,你们?三个带着他在边界待一段时间,能自己走出去更好。”

“什么?这……”

易程礼想说这样不?合适,又自觉没有去幽灵镇深处的实力毕竟他的头痛症状至今未解,于是没说几个字便讪讪闭了嘴。

程涛也是这种反应,只不?过多了一层若有所思。

“一定要去吗?”他问,“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是有,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程涛是情报处专员、陆司的下属,虽不?能算是敌人,却也不?是直接的盟友方。

“咳咳咳咳……”

这时,接受于圆精神疏导的光头哨兵恢复了神智。

祝回紧紧盯着他,防止他做出什么应激举动,光头哨兵却只低声喃喃:

“我要怎么和他们?交代啊……我怎么和他们?家人交代,他们?跟我混了这么多年,怎么这次就我一个人,就我一个人……

“我怎么没死?呢?我怎么还没死??”

祝回偏了偏头。

大概是想到过去了。

徐寻月握住他戴着作战手套的手,示意?接下来可以完全交给自己,很快得到了相当的回握力道。

轻轻摩挲伴侣带着薄茧的指腹,徐寻月开口道:

“这位战士,你知道幽灵镇里的庄园吗?”

光头喃喃自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