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特殊又危险的灾变区,每年都?有各种各样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去到那里,回来的人却并没有多少。

许孟微自己还是没有离开?帝都?。

但他们,应该是能安全回来的吧。

见易程礼的改装车驶出自己视线,他叹了口气,继续往祖宅里走。

帝都?中心居民区内,另一位毕业学生的离家?之行与易程礼截然不同。

年轻向导背着背包走出家?门?,手里还捧着用保温杯装的姜汤,盖子微微打开?,乳白色的热气从里头冒了出来。

“爸爸妈妈我走啦!这次任务回来,我会好好陪你们的。”

“啊呀,不用送,我都?二十岁了。”

“不用担心,队友和队长都?是很厉害的人,回来我就跟你们讲我在那里看到了什么……”

“一切为了我们的未来。”

于圆好说歹说,终于把父母劝着停在原地,自己蹦蹦跳跳地登上车,朝身后挥手道?别。

皇宫边缘的小屋中。

穿着皇宫医师统一服装、脸上还有点婴儿肥的向导姑娘端着一盆水推开?房门?。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但她对这种程度的安静已经习惯,只伸手将盆里的毛巾捞出来,拧干,再走到床边,将毛巾盖在床上沉睡的哨兵脸上。

就像是在死人脸上盖了块白布。

站在床边静静看了几秒,她吸吸鼻子,伸手捏着毛巾把床上人的脸擦了一遍。

擦完,哨兵还是没反应,气息均匀而安静、胸膛起伏平稳,如同一具会呼吸的尸体?。

向导姑娘又安静了几秒,叹了口气,开?始轻轻的、持续不断地叫哨兵的名字,她虽然看上去有点难过,但又好像已经这样做了很多次。

“秋晔、秋晔、秋晔……舅舅,可?醒醒吧,别睡了。”

“真不知道?,会不会哪一天?……”

“队长他们出发了,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秋霜把毛巾放回水盆中,又将水盆搁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一直是小舅舅秋晔带的她,当年,秋晔向导死亡的时?候,她就知道?有些事情早晚要来。

秋晔常常表现得很轻松,既自来熟又关心身边人,能成为交集网中知心大哥一般的角色。

他从不把压力给到别人,哪怕是最痛苦的那段时?间?,见到秋霜来关心照顾,也会笑着把外甥女从小到大都?爱吃的零食递给她。

这总给人一种错觉,觉得他还好,现在的生活就是谷底,而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但有些事情并不是这样发展的。

秋晔清醒的时?候跟她说过,放心,我不会随随便便永远沉睡的,我会死得有一些意义和价值,你舅舅是曾经的首席哨兵呢。

可?是首席哨兵只是一个荣誉称号、一个声誉影响力很大的职位,又不是什么免死金牌。

现在的祝回,和上上任首席哨兵的秋晔之间?,上一任首席哨兵就是再常见不过的例子,他已经死在灾变区,永远回不来了。

秋晔一贯是很能忍痛的,在睡梦中,他会觉得痛吗?

皇宫深处,廊道?尽头的最后一个房间?内。

“他们出发了。”

陆司面无?表情地朝上首人汇报着。

帝君坐在宫殿的阴影之中,表情近乎和那些阴影融为一体?。

“我知道?了。”

他看着已经到自己座位近前的那些黑色背影说。

“他们回来的时?候,再告诉我。”

黑色背影的后脑勺动了动,似乎是想要扭头,却终究没有继续动作?。

今天?是个好天?气,帝都?没有下雪,路面的积雪得以被暂时?清理。

“咔嚓。”

钥匙拔出锁孔。

徐寻月带着祝回关好门?窗,路过院子里结冰的喷泉和有些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