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身后重重合上，容悦发愣的盯着沙发上的萧连乐道：

“小师叔？”

……

刑堂多年的折磨让容悦精神恍惚，她的记忆时常模糊错乱，而记住的东西总是无关紧要。

她还记得，自己刚做完上交外放宗门的任务，就给私教甚好的同辈弟子逮着。

她拉着容悦连眼里都有笑：“你回来啦，十多年没见过，想死我了。”

“哎，你知不知道自己多了个小师叔。”她贴的很近，白玉花的甜香直绕着容悦。

容悦摇摇头，迟疑了下又道：“师尊好像提过？”

“你好迷糊啊。”她笑着又贴近了点道：“我前两日看见了，真是小师叔，才练气呢。”

“走走走，我带你偷偷去看。”

容悦没问为什么要偷偷看，她只安静的被牵着到了一处院落，她扫了一眼叹息道：“你又拉着我爬墙。”

“我玩不够嘛。”她催促道：“快快快，他们要下课了。”

容悦放弃挣扎，两人一起爬上墙头往下看，正巧就对上了走神的萧连乐。

小师叔确实年轻，荣曜秋菊，华茂春松，见着她们坐在墙头也只偷偷地笑。

记忆慢慢模糊，容悦也忘了之后的事。她只看见眼前人，容貌未变却不复当年荣光。

他像垂死的困兽，死意中带着最后狠劲。

萧连乐有刹那的恍惚，他记得自己多年未被如此称呼，但明明成婴时刚听了不少声。他收敛了些，习惯性的向容悦轻声道：“师侄好。”

但很快，他就重新笑着看向谢寒一问道：“魔尊？”

“是我。”谢寒一淡然道。

“你不是。”萧连乐很肯定这点，他扭头看向容悦确认道：“他不是，对吧？”

“什么？”话题转的太快，容悦听不懂也跟不上，她求助的望着谢寒一，却发现他神色古怪的低着头。

她想开口却被谢寒一突然打断：“容悦，出去倒茶，渴了。”

这赶人的意图太过明显，容悦下意识的看向萧连乐，他笑得温和，见她望过来只挥挥手道：“去吧，师侄。”

容悦只得出去，她关上门转身看见窗外明月，混乱的脑子得偿片刻清明。

“为什么……小师叔在这里。”

容悦回身握住把手，她焦急的下推却再也打不开门。

……

拍门声一下又一下，门颤个不停，谢寒一低头揉着眉心无奈道：“她这会精神倒是好了。”

“你别对她动手，她精神状况不好，忘东西很快，再忍会就记不得了。”

萧连乐语气平淡：“她叫我一声师叔，我又怎么会动手。”

谢寒一立即抬头道：“我也可以叫的。”

门外敲打声渐渐停止，房内安静下来，萧连乐神色复杂道：“我可担不起你的一声师叔。”

“呵呵……”谢寒一深吸一口气问道：“所以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呢，容悦叫你小师叔，那我们显然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萧连乐笑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却敢救我回来？何况，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谢寒一看着他的笑脸有些装不下去，他干脆摊牌道：“你要问的人，没错的话，应该是我的……”

他停顿了几秒才道：“我的孩子吧。”

“我不知道。”萧连乐答的很快，“我不记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

“我好像不认识魔尊，但又非常熟悉……”他迷茫起来，声音也变得含糊：“很重要，很重要，所以我一定要记起来。”

“你被洗过记忆。”谢寒一肯定道。

“我可以帮你布阵尝试回溯记忆，如果想知道他的事情，我也可以告诉你知道的全部。”

“但，你绝不能伤害任何人。”

他说的非常坚决，萧连乐温声笑道：“我绝非弑杀之人，但我需要定金。”

“告诉我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