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辞继续埋着钉抽空回了他一句：“是吗？”

“是啊，你不知道，你们的命有多好看到底。”修士又忍不住大笑起来：“全是死劫哈哈哈哈哈。”

“笑吧，我对将死之人向来宽容。”

修士笑得咳嗽，他一抖一抖像是要将岁月笑尽。

顾晏辞埋钉的手突然停顿，他望向身后有些奇怪道：“师尊？”

而身前一道黑影落地，那妖兽抖抖毛道：“他开门了，我拦不住他。”

“小废物，真没用啊。”修士一边笑着一边抬起还没被钉入地面的手，他伸长了想去摸摸妖兽，却被它嫌恶的躲开。

妖兽朝他龇牙道：“别碰我，恶心。”

顾晏辞没有心情听他们争吵，他盯着迎着雷光走来的萧连乐，抿紧了唇。

“你要找死是吗，顾晏辞！”

他语气凶恶，顾晏辞却听出他声音打着颤，他放下手中钉子从地上站起叹了口气道：“您不该这时候来的，我钉子还没打完，您也还没忘记我。”

他回头看了眼还在龇牙的妖兽道：“你确实没用。”

修士听着笑了声道：“它还小呢，东西还没学会，日子还没过完，就要被逼着去死了。”

顾晏辞没有理会，他望着萧连乐语气温和：“师尊坐会吧，再等等我就能送你回去了。”

“回哪？你又想做什么，告诉我吧。”萧连乐声音发着颤继续问道：“还有雷劫，你又为什么看上去没事。”

顾晏辞没有答话，他转身蹲下继续埋着钉子，而修士却笑眯眯替他答道：“他要送你回原来的世界，为了解决我那替生替死的灵药。”

“你只要还在这世界一天，我随时都可以让你替死。你若继续留下去，飞升之日就会被我替生。”

修士继续笑着：“你之前就想问了吧，如果你不去修炼，我该怎么办。”

萧连乐从牙缝中挤出一个“是”，修士听完笑声停不下，等顾晏辞又打进一根钉子，他才悠悠道：“别太天真了，若不是他将你一直藏在各种芥子空间里，你早就被我操控了。命运，会让你往前走的。”

萧连乐眸子微颤，他低声像顾晏辞问道：“你早就知道？”

顾晏辞这次答话了，他手中动作不停口中说道：“去人间前我不知道，我只是单纯讨厌你接触别人。”

他手中的钉子将近埋完，抬头看了眼天：“雷劫再蓄力最后一下，别怕，雷劫不会伤我。”

“我是天衍子，做完了一切，该回天道了。”

“天衍子……？”萧连乐嘴唇颤抖目光凝滞，他僵硬的念着：“无情，无心，无想。”

“是。”顾晏辞接着答道：“从修士开始，天道的秩序已经开始混乱，而到谢寒一时，两界分割秩序大乱，我衍生于天道，行走于世间，合并两界。”

“我的命运并不重要，我亲手去做，还是当他人的垫脚石都无所谓。”

顾晏辞钉完最后一根钉子，起身走向萧连乐，他伸出手抵上萧连乐的眉间。

“师尊，我将名还给你。”

萧连乐愣神一瞬后立即奋起挣扎，但很快他发现自己并不能动，他睁着眼无力的看着顾晏辞将些东西，从他眉间抽离。

他张口却再也念不出那个熟悉的名字，满天雷光之下，萧连乐望着他有种强烈的恐惧感。

他无比恐惧却紧紧拉着身前人的衣袖，脸上一阵温热：“别走，别走。求求你，不要走。”

衣袖被轻轻抽走，他离了远些，从空中摸出一把刀来。

他朝着妖兽勾了勾手指道：“回来吧，与我破界，送他们回家。”

妖兽化成一道黑影钻进刀中，而安静了很久的修士看着那柄刀突然笑了，他看着痴愣的萧连乐一字一顿：“因果，天命，没有人能逃过。”

“你用名束缚了天衍子，而如今他将名抹去还给你，你留不住他了。萧连乐，你穷其一生也逃不出因果天命，你终究还是无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