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卧室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光线落在商祁越微微皱起的眉头上,映得他苍白的脸色愈发清晰。
他睡得极不?安稳,呼吸微沉,额头上的汗湿了一层又一层,偶尔会动一动手指,像是无意识地在抓什么。
穆言躺在他身侧,在商祁越背上的手指松了又蜷,最后还是抱住了他。
这?样的商祁越跟平时差得太多了,即使只是一个小时之前?在车上的商祁越,也?跟现在的他判若两人。
他已经有点渐渐明白了怎么应付那样的商祁越,却不?知道要怎么对?待现在的商祁越。
现在这?样有点脆弱的,需要照顾的商祁越。
他试探着碰了一下?商祁越滚烫的额头,即使睡着了他好像也?很不?舒服,是不?是因为出了很多汗的缘故。
他从床头拿起毛巾,拧干了温水,小心翼翼地擦去对?方?额上的汗。
察觉到怀里一空,商祁越喉间溢出一声哼的声音,像是快要醒了,又很快沉回去,仍旧没有睁眼。
这?样擦过几次汗之后,商祁越睡得沉了些,穆言轻轻揉开了他蹙着的眉心。
明天不?用上班,可是后天呢,后天要不?要请假呢。
这?个月易感期的假已经用掉了,商祁越之前又借口别的部门抽调人手让他有一周多没去上班。
穆言有点纠结,可他今天也?累了,还没想出结果也就睡了过去。
商祁越易感期的第二天依旧昏昏沉沉,睡到中午才起。穆言知道发烧的人没食欲,怕自?己做的东西不?够好吃,叫了商祁越平时吃的的那家酒店的海鲜粥。
商祁越大概是食欲不?佳,吃到一半才发现是平时他吃的那家。
“这?家的海鲜粥很贵,怎么不?叫我来?点?”他哑着嗓子问穆言。
“没事的,您已经给了我很多钱了.......”穆言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有钱的。”
商祁越轻轻笑了笑:“你怎么就学不?会从我身上占便宜呢。”
“我已经.......拿了很多好处了。”穆言看着他,认认真真地说。
那么多钱,哥哥的工作,被照顾看管的赌狗父亲。
他已经很满意很满意了。
那么多钱,他拿着也?并不?安心。花在商祁越身上,他反倒觉得舒服。
“明天你是不?是要上班,你去上班吧,不?用为了我请假了。这?个月你好像好几回没去公司了,我能帮你请假,不?过这?样毕竟太频繁了,也?不?太好。”
穆言其实也?想到了这?些,可是这?些应该去上班的理由从商祁越这?里说出来?,他反倒觉得迟疑了。
“先生.......不?需要人照顾吗?”
“不?用照顾,我就是发烧而已。十几年了一直这?样,早就习惯了。”
“那您在这?里一个人吗.......要不?要给罗助理个电话,叫他送您回您家里去,家里应该有人照顾您吧。”
“家里有阿姨。不?过有没有都一样,我一个成年人,饭可以打电话点外卖,没什么好照顾的。”
更?重要的是,他想待在这?里。
这?里有穆言的味道。
在易感期的时候,这?种信息素对?他的影响尤为明显。
原本他的易感期几乎难受得跟要死了一样,晚上很难睡着,头疼得就跟要裂了一样。
但是这?次有穆言在,比起从前?已经好受很多了,只是发烧,头也?痛,但是晚上却可以睡着。
他其实恨不?得把穆言锁在家里一分一秒都不?要离开他,但是度过了这?次易感期还有下?次,他不?想和?穆言闹得不?高兴。
穆言又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替代的,就算没有信息素,他也?又温柔又乖又漂亮,商祁越还想要穆言在自?己身边待得久一点。
“您下?次易感期的时候,我请假陪您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