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还太小了,这?次算了吧。下次要是还咬人再一起教也来得及.......也怪我,知?道几个月大的小狗来了陌生环境会应激还主动抱它.........”
“去甲板走走吧,先披件厚点的外套,海上还是有点冷的。”
穆言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缩在狗窝里?的汤圆,小小的一只,夹着?尾巴可怜巴巴地蜷在角落,他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被陆崇好说歹说劝走了。
他没有带任何行李,衣服都是陆崇按他的尺码提前买好的,陆崇给他披上外套和?围巾,才跟他一起往甲板上走。
甲板上空气流通,穆言觉得好了一些,巡视的海员跟他们打了个招呼,陆崇又问?他多久才能到?南州港。
“两个多小时吧。”海员回答。
海风湿咸,扑打在脸上,说不上来是舒服还是黏糊,只是恶心胸闷的感觉确实好了一些。
近海区域污染严重,穆言站在船舷远眺,闪着?光的那些不是星星,而是无人机。
穆言也下意识地有点应激,他忍不住问?海员:“这?些无人机........是每天都会有的吗。”
海员笑了笑:“是啊,有些是观测气象的,有些是军方的,不过今天无人机好像格外多了一点。”
陆崇冲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即使是商祁越的人,知?道他们现在在海上确认了他们的航线也不能做什么。
就算他知?道现在穆言要去南州又如何呢,陆崇不想正面跟他起冲突是忌惮他人不正常脑子有病,不是真的怕了他。
穆言吃了一次晕车药,脸色似乎有了一点血色,陆崇问?他要不要现在去床上小憩两个小时,刚好休息一会儿下了船就能赶飞机。
穆言原本不想睡,可是这?一整天都心力交瘁,他确实也有点累了。即使不睡觉,躺一会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游轮缓缓向东港驶去,海水在船底碎成白沫。房间里窗帘被风吹得鼓起,又缓缓落下。
穆言沉沉地睡着了。
因为有心事的缘故,他最近总是觉得很累。觉多,可是也休息不好。
一旦睡着?,就像陷进了没有底的水潭,怎么也醒不过来。
梦开始的时候,是熟悉的天花板和?冷白色的灯光。穆言躺在床上,双手被冰冷的锁链铐在床头,手腕一动便被勒得生疼。
他没有穿衣服,但是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刚刚正好,一点也不冷。
门吱呀一声开了,商祁越缓缓地走进来,伸手温柔地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宝宝。”他像往常一样?喊穆言,语气却令人分外恶寒。
穆言想挣扎,却发?现脚踝也被铁链困住了。他浑身没有力气,想要开口?呼救的时候,才发?现嘴里?也被塞了口?枷。
他下意识地想要呕吐,想要挣扎,然后下一秒,商祁越的身影在他眼前模糊了,变成了一条巨大的黑蛇,冰冷、光滑,盘踞在他身上,一圈一圈地缠紧。
蛇信在他耳边吐着?,发?出嘶嘶的声音。穆言听明白了,它说我爱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穆言动弹不得,脖颈被蛇牙毫不留情地咬穿,剧痛传来,冰凉的毒液渗入血管。
他觉得自己好像要死掉了,没有人能救他。
就这?么........死掉吗。
死得轻如鸿毛,命如草芥,除了他和?他的亲人,他生或者死,痛苦还是快乐地活着?,没有任何人会在意。
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也不想死掉........
穆言剧烈地喘息着?,终于睁开了眼。
他的额头湿透了,衣服贴着?背脊,浑身都是冷汗。
他抬手摸了摸脖子,那里?什么都没有,但梦中的痛感却好像还残留着?一样?。
钝钝地疼。
已经不在船上了,越野车在高?速上飞驰,窗外的灌木被眼睛连成一条不间断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