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过去,指着那裂开的山壁,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铁牛等人早已见怪不怪,挠了挠头,憨笑道:“郎君莫怕,这是温娘子研制的火箭,威力巨大,寻常的弓箭自然比不得。”
明溪亭这才明白过来,想来当初的药鼎之说,也是为这火箭而备。
他看向温绮罗的背影,眼中满是惊叹:自家师傅,果然是个宝藏。
温绮罗似有所感,回头看了明溪亭一眼,明眸微弯,并未多言。她无心瞒着明溪亭,一则他本是大夙子民,自会站在温家军这边,二则若真是大夏突破了西门关,首当其冲受巨大损失的,便是以明家为首的巨富商贾。
更遑论,单凭明溪亭的赤子之心,温绮罗也是信得过的。
可这一箭不仅吓到了明溪亭,就连定定站在原地出神的江知信,何曾见过这般威力,也傻在原地。
铁牛见他一副呆愣愣的模样,忍不住大笑起来,猛地一拍他的肩膀,豪迈道:“江二郎,这箭如何?这可是我们的独门秘器,厉害吧!”
江知信这才回过神来,只觉得肩膀处传来一阵钝痛,铁牛这一巴掌,像一记闷雷,在他心头炸开。他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他不由得皱了皱眉,深深地看了温绮罗一眼,眼神复杂难辨。他猛地想起自己与江家这些年受到的屈辱,想起自己痴迷武艺被人耻笑的不甘,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渴望。
或许,跟着温绮罗,才是他真正出人头地的机会。
原先他还不知道单是做个仆从,怎么就能入选温家军,可如今见了这火箭的威力,他心中疑窦尽消,对温绮罗的敬畏也更深了一层。
*
只消片刻,温绮罗视察完弓箭的打造情况,又嘱咐清音几句,就要匆匆趁着夕阳未落,下山返回兰州,明溪亭自要随着同行。
一路上,明溪亭还想再问关于火箭的事,叽叽喳喳像只麻雀,可温绮罗却不欲回答,只拿起他手中扇子轻轻敲他的头,佯怒道:“为师的事,你还是少打听为妙。”
明溪亭捂着脑袋,委屈巴巴地嘟囔:“徒儿这不是好奇嘛……师傅这般厉害,徒儿也想像师傅一样!”
温绮罗瞥了他一眼,语气缓和下来:“想学我的本事,先把你的剑练好再说。整日里游手好闲,何时才能独当一面?”
明溪亭闻言,立马挺直了腰板,信誓旦旦地保证:“师傅放心,徒儿定当勤加练习,绝不辜负师傅的期望!”
温绮罗无奈的看了一眼西沉时的天际,只顾策马前行。
唯独明溪亭的这种承诺之言,她是半个字也信不得。
回到兰州城,温绮罗径直回了绮雪院,明溪亭本想跟着进去,却被温绮罗拦在了门外:“你且回去歇息,明日卯时来院里等我。”
明溪亭只得依言照做,悻悻地归家去。
天至夜色,绮雪院内,烛火摇曳。温绮罗驱散了女使,独自一人伏案对着工坊的账册,忽听得窗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