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半跪在地板上的暗卫面色未改,霎时间消失在原地。
账册涉嫌之人颇多,一棵枝条繁茂的参天大树,一旦连根拔起,所牵扯到之人,必然不在少数。
温绮罗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无波,可眼底闪过的一丝厉色却暴露她此时的心绪不宁:“怕是有人已经盯上他们了,找。分头找。”
江知寂看着温绮罗脸色,温声宽慰:“想来他们不会出事,闻大人和明溪亭都是福大命大之人。”
福大命大?
若真是福大命大,也难以抵挡有心之人刻意制造出来的一些乱子。先前客栈起火便是前车之鉴,这账册就是烫手山芋。
若是不接,滋生的罪恶永不能见天日。
若是接下这烫手山芋,想来在一切尘埃落定前,便会不停地处在动荡之中。
温绮罗本生出的朦胧困倦,早已经在得知闻墨和明溪亭失踪后荡然无存。
二人就此分开,派人寻找闻墨和明溪亭的下落。
她提着灯,心急如焚,面上神色也具现在脸上。
沿街两岸都是红灿灿的灯笼烛光明亮,夜色仿佛轻纱般将整座城池笼在其中。
晚夜人并不多,只是城内此时大半人都已经睡去。
脑海中心绪繁乱,脑海中不断攒动的人影,温绮罗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成拳,她在想,究竟是何人,竟然胆大妄为到对朝廷命官下手。
谁都有可能。
那些县丞、州丞,还有世家大族,账册所牵扯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不知不觉中,温绮罗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城郊。
出了城,便愈发难以察觉二人的身影。
究竟会被掠到哪里?
温绮罗款步在月下,不敢掉以轻心。才遇刺过一次,索性耳听八方,时刻留意着周边传来的动静。
接近原始化的森林,密密匝匝,遮天蔽月。
踩碎一截枯枝,温绮罗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温绮罗立刻低下眼,从干枯松针和枯枝败叶上找到了一枚精巧的小荷包。这荷包上的纹路奇特,温绮罗记起来,明溪亭身上一直随身携带的荷包。
初次见面时,明溪亭一副纨绔子弟的作态,锦衣华服,腰间系着玉佩和这荷包。
荷包沉甸甸的,他出门在外素来有携带大量银钱的习惯。温绮罗俯下身子,轻轻从地面上拾起明溪亭的荷包,嘴唇颤抖,入手的触感很沉,她解开小荷包,从中取出几张大额的银票外,还有几枚碎银子。
她将荷包内的东西一一倒在掌心,倏然瞳孔一缩。
那是一枚纯白无瑕的云子。
和她身上佩戴的那枚竟然一样。
她掌心收紧,将那枚云子放入荷包中。猜测,那些人一定经过了此处。
不过可以确定,此时闻墨和明溪亭已经不在城内了。
没再犹豫,温绮罗来到和江知寂先前约好的地方。
“可有什么发现?”月光下,冷清的月光轻柔地在温绮罗皎洁无瑕的面容上洒落一层柔和的光晕,双眸莹莹,温绮罗直直盯着江知寂那张脸,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东西。
只是,江知寂轻轻摇头,苦笑:“未曾,城内上下找遍了,并未发现二人的踪迹。”
温绮罗的面上难掩失落之色,她从袖口中取出来一枚小巧的荷包,递给江知寂,轻声道:“倒也不算是一无所获,我在城郊发现了明溪亭的荷包。”
想到那枚和自己身上相同的云子,温绮罗的心乱了刹那。
“他们定然不在城里,想要找,恐怕要到城外去。”
只是城外何其之大,距离闻墨和明溪亭失踪如今几个时辰过去,想来应该走不远,若是快马加鞭赶去,兴许还有机会能够找到。
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安顿灾民,温绮罗对这几个县城也算是了解颇深,适合藏身之处的地方不多,人迹罕至的地方更少。
她抿了抿唇,秀莹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