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她话虽如此,眼角透着怅意。
她夫君战亡,日后要去哪里都如同浮萍。
温绮罗见她手如柔荑,眉宇之间并无岁月的痕迹,想来来到兰州之前,应当是个富家女。同为女子,温绮罗知道在这世道有多艰难,她先前留意到那瓷瓶中的粉质细腻柔润,应当是上好的货色,便好意指了条路:“江南,亦或者京城,富庶之地,不如试试卖给那些千金贵妇人。”
“多谢娘子。”那女子盈盈一礼。
明溪亭大马金刀地坐着,狂放不羁,他还未及冠,又生得一副面红齿白,分外讨喜的好面庞,主动问道:“这铺子如何卖?”
“五千两,不能再低了。”女子误把明溪亭认为是温绮罗的夫君,言语之间便多了几分热切殷殷,“小郎君和女郎若是诚心想要,便签了契书,我这边的东西差不多收拾了,不日便会离开。”
五千两……在这兰州城,已经算是一个极为公道的价钱了。
温绮罗修眉微颦,敛下眼帘思量。
她手里如今的银钱不多,许多地方都要开支。矿场、制冰工坊,温府上下的开销,还有最新兴建的族学,那才是真正的挥金如土,聘请父子,届时还有笔墨纸砚,都需要银子开支,当然并非是只进不出,制冰工坊和饮品铺子所得的银钱足以覆盖这些开支。
温绮罗手里还有些银钱,买下这间铺子还是没问题的。
她正欲开口,没想到明溪亭竟快她一步:“这铺子我们租了,现在就签下契书。”
女子点头应下:“奴家这便去取文书,还请二位先在此等待。”
温绮罗自然知道明溪亭不是要和她抢,她唇角勾了勾,含笑望着他,等着他先开口。
“师傅,我还是想跟着你做生意,稳赚不赔!”明溪亭声音雀跃,犹如春日枝头上的喜鹊啾啾,他眉飞色舞地扬了扬眉:“这点心的生意我也想做,不如我们合伙?我认识一位极为厉害的点心厨子,他的手艺顶好,听说早些年还为宫里那位做过点心,我父亲和他有些交情,待我问问,看他愿意否。”
“这铺子还是我来买下,以后的分利依然是三七,可好?”
明溪亭是好意,可温绮罗轻轻摇了摇头,无功不受禄,她从明家这里得到的够多了,实在不愿再继续亏欠,何况她手里的点心方子必然能够火爆兰州,她轻笑道:“还是五五分成,溪亭,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无功不受禄,既然是合伙做生意,那还是按照规矩来。”
她腰腹挺直,一颦一笑皆是夭桃秾李的清艳冷清,看似声音柔和,实际上……无人能够撼动她的念头。
明溪亭自然知道温绮罗是个怎样的人,也只能无奈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