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亦茗紧抿着嘴唇,整个人僵硬得厉害。
稍微处理后,江岑然借着手电筒的光线,检查她的伤口。
好在没有玻璃碎片残留。
他又蘸了碘伏给伤口消毒,微凉的感觉让蔚亦茗的脚瑟缩了下。
“先别动。”江岑然固定住她的脚。
蔚亦茗的下巴抵在膝盖上,昏黄黯淡的环境,却能看清楚他处理伤口的动作
很细致,很小心。
大约一分钟后,江岑然给伤口贴上创可贴,“这几天别碰水。”
“哦。”
话音刚落,眼前蓦地亮起来。
突如其来的灯光也将房间内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
蔚亦茗的脚腕被江岑然轻攥着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雪白的长腿就这么撞入视野。
江岑然的眸色微动,但很快将其敛尽,沉声道:“下次小心些。”
“那也是岑然哥哥使唤我,我才出的事呢。”
要是知道伸伸脚趾头都能这么痛,她才不会故意遭这罪。
江岑然:“我要是知道你这么笨手笨脚,的确不会给为自己找麻烦。”
“我这个伤患才在肉|体上被重创,你还要打击我的心灵,就问你的良心会不会痛?”
江岑然的唇角掠过一丝浅笑:“不会。”
“你竟然是这么铁石心肠的岑然哥哥,我看走眼了,下回别指望我给你做牛做马。”
“我可不指望小公主给我做牛做马,免得牵累自己。”
蔚亦茗气鼓鼓地睨了他一眼:“最好不过。”
*
三天后,滨水湾。
随着电梯到达的叮声,蔚亦茗仿若受惊般猛地转过身。
脸上的慌乱根本来不及掩饰,就撞进了江岑然的眸底。
“岑然哥哥。”
娇软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意,单薄的睡衣下,一双长腿无措地并拢着,显然被他的突然出现给吓着了。
江岑然的双眸漆黑幽深,溢出来的声音却显得冷沉:“怎么回事?”
“出来倒垃圾,结果门被风一吹就关上了。”蔚亦茗微垂着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学生无精打采。
“我问你手怎么回事?”刚才她下意识就将手藏到了身后。
蔚亦茗轻颤着将手拿出来,本来白皙修长的手指,此刻有着明显的红肿,“看着门快被关上,就挡了下。”
江岑然轻执起她的手掌,打量观察了一番:“上次是脚,这次是手。”
“意外难免。”
江岑然低眸看着她带着赧意的脸蛋,问道:“门禁密码呢?”
“还没来得及问漾漾,指纹也没输入,钥匙跟手机都在里面。”蔚亦茗说得很坦荡,坦荡到都不怕会被怀疑是巧合。
一阵窸窣声后,蔚亦茗就看见江岑然拿着手机在给谁打电话。
不用猜,她都知道是江妤漾,肯定是问门禁密码。
只不过漫长的等待后,他微皱着眉头挂掉了电话。
当然不会接啦。
江岑然:“先跟我进屋。”
“哦。”蔚亦茗应得乖巧,脸上一点雀跃也没表现出来。
这还是蔚亦茗第一次进入江岑然的领域,忘眼过去,暗色系的装修风格透着满满的冷淡风。
跟他给人的感觉差不多。
江岑然从鞋柜里拿了双拖鞋给她,“我这里没有女士拖鞋,你将就着穿,新的。”
蔚亦茗穿上后,莫名就有种小孩偷穿大人鞋子的滑稽感。
江岑然见了也是唇角微勾,蔚亦茗红着耳根不满地嗔他:“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你了吗?”
“就有。”
“行行行。”
“岑然哥哥,你这三个字的意思是不是在表达‘不跟小孩子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