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上?还放着他的《史缘》呢。”施施点点头,她小心地翻了翻,发觉里面没有残缺更加惊喜。
她露出一个笑容来,“还以为已经散佚了,没想?到齐王殿下这里竟然有。”
施施鲜少?会表露出自己对?什么事?物的偏爱,连她爱读杂书的事?都?没有几人知晓,也就只有身边的几位侍女?因常帮她整理书册才稍知晓一些。
李鄢会在她常常出没的殿阁备上?新刊的书,却?也不知道她更爱古书。
她这爱好很是隐秘,也不知道齐王是怎么觉察出来的。
施施有些恍神,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在了一起。
她好生地在家养了几天肩上?的伤处,将那几本书来回地翻看了十来遍。
青萝拿起那本被她翻到有些褶皱的《史缘》,笑着说道:“姑娘这书已经快要作古了,需要再重订一下吗?”
施施也发觉书上?的线有些泛黄,她看着青萝取来针线,很快就将旧线拆去重新装订,杏眸睁得圆圆的,如猫儿?般可爱,青萝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
她轻快地说道:“姑娘看看,是不是又像新书一样了?”
施施笑着应是,她摸了摸肩头的伤处,已经快要痊愈了,只留下了浅浅的痕印,她照常抹着药膏。
因伤到的是右肩不便动笔,她这几日也没有向?齐王去信,刚能顺畅抬手就给他写了封信。
她是伏在桌案上?写的,瓷瓶里盛着的花瓣被风吹落,恰巧落进?了信封中。
施施浑然不知,密封好后便遣人送了出去。
翌日刚好是赵氏的花宴,她照例是要去的,但因伤处刚好,还是向?父亲知会过后方才前往。
赵氏家大业大,祖宅更是连山而起,还有一大片湖泊,育着许多品种奇异的荷花,每年夏天都?会举办花宴,很是盛大。
赵氏是北地大族,并不重视男女?之防,对?于年轻儿?郎因宴生情也没什么避讳,因此许多青年人都?爱来。
施施甫一下马车就被赵氏的表兄表姐接住,刚巧又遇见了云安郡主,几人一道先去了花厅。
云安郡主的父亲是赵氏旁支,偶尔会和本家走动,但她就是单纯来玩的。
“那日你好端端的怎会落水?”云安郡主小声地问道,“现今还发热吗?”
施施知道齐王瞒过了她和明?昭郡主,此事?被完全压了下来,齐王归京后几日还有传言说他快要回来了。
她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些怎样的牵扯,她面不改色地解释道:“早已不发热了。船上?有水,晚上?看不清楚,我也是不小心滑倒了。”
她向?云安郡主指了指远处盛放的淡粉色睡莲,柔声说道:“还以为要过些日子才开,没想?到今年竟开得这样早。”
施施转移话题的计俩不是很高,但是对?云安郡主这样喜欢玩乐的姑娘却?很有用。
她今天穿得刚巧是淡粉色的裙子,水袖垂落时晕开大片大片的粉雾,衬得裸露出来的小臂愈加白皙,一张芙蓉面更是比花还要娇艳。
施施往常是不怕水的,但不久前才落水过,因此没有多在水边停歇。
从水边离开后,她隐隐感觉有人在看她,那道视线并不焦灼,而她回过头时却?又看不见了,仿佛刚才的视线只是她的错觉。
施施跟着赵氏的表亲们?玩了一上?午,午间用过膳后又玩了会儿?牌才去暖阁休息。
云安郡主刚巧碰见了一位多年不见的旧友,因此没有过来小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暖阁中点了安神香,她睡在榻上?,暖阳透过纱帘照在身上?,格外得舒适。
施施懒洋洋地解下外衣,单薄的淡粉色纱裙随意地摊开,让她看起来像一朵浅色的樱花。
她睡得香甜,丝毫没有察觉有人进?来。
她只是觉得身子渐渐热了起来,兴许是太阳毒辣起来,细白的脖颈上?覆着一层薄汗后如凝脂般柔腻嫩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