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玲的神色近乎是惊骇,她瘫软在地?上,大喘着?气。
又过?了片刻后,她好像才意?识到自己惹出了多大的祸事,简直是连滚带爬地?匆匆从内间跑了出去。
但?又过?去许久,兰玲还没有回来。
施施的心?一点点地?往下坠,她屈起腿,手臂环上柔膝,将自己蜷缩成一个小团。
好难受。
整个身子都是滚烫的,连心?肺都快要?烧着?了。
施施倚靠在软椅上,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
她感觉到身躯在不断地往下坠落,像是快要?浸入至深的渊水里。
*
李鄢解下披风,低声问道:“施施还在午睡吗?”
侍从低声念了一下漏钟上的时刻,这也睡得?太久了吧,连王钊也有些迟疑,他谨慎地?说道?:“姑娘起得?早,兴许是有些疲惫,不过?她说晚间一定会陪您用?膳。”
李鄢微微颔首,他坐在檀木椅上,听侍从念文书。
他的手指抚在玉扳指上,听了两?段便令人止住。
李鄢倏然低声说道?:“你再说一遍,她是何时入睡的?”
因施施是姑娘,侍从鲜少会进?入内间,而?李鄢身边的随扈基本都是男子,所以才专门寻了兰玲这个灵州本地?的姑娘来侍候她。
即便是王钊和周衍,也不会贸然进?她的屋子。
王钊推测道?:“姑娘用?过?膳便睡下了,连碗碟都没有叫人撤下来。”
李鄢没再多言,却直接站起身。
他的声音冰冷异常:“让周衍过?来,现在。”
清浅的眼眸似覆着?一层阴翳,显得?冷酷至极。
王钊瞬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郑重地?应道?:“是,殿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说完李鄢便匆匆带人去了施施的屋子,她的房门紧闭着?,但?好像又不是从内间掩上,他只轻轻一推,便打开?了。
浓郁的香气丝丝缕缕地?溢出,像是开?至暮春时节的花朵,香得?要?开?始走向颓败。
细细的一道?天光沿着?门缝落入内间,当内间的景象清晰起来时,李鄢的瞳孔猛地?紧缩了一瞬。
施施正伏在软椅上,裹在身上的外衫垂落在地?上,她里面不着?寸缕,露出大片白腻的肌理,脸庞潮红,连肩头都泛着?淡淡的柔粉。
她的唇红得?滴血,贝齿咬住自己的衣角,涎液顺着?唇边往下流淌。
细白的指尖落在腿缝里,指骨透着?细弱的莹润光泽。
听到门前的动静,施施茫然地?仰起头,她的杏眸纯净如水,愣愣地?看向那一线天光,以及比那天光还要?明亮的男人。
梦魇和现实反复地?重叠,她简直要?分辨不出来这是在何处,是在长乐殿吗?还是在哪里呢?
她只认得?眼前的这个人,这是她的七叔,一个俊美冷漠的男人。
施施歪着?头,柔声问道?:“七叔?”
她的嗓音细弱,却能在瞬时激起人的晦涩恶欲。
侍从皆站在台阶之下,没人会瞧见门里的情景,但?李鄢的神情仍是冷得?异常,他压低声音说道?:“没有孤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说完他便进?入内间,而?后将门熟稔地?落了锁。
施施仍深陷在迷乱中,见他进?来,便要?攀上他的脖颈。
“你怎么才过?来呀?”迷药将她的神智烧得?糊涂,嗓音也变得?极是甜软。
施施是很爱吃糖的,声音是甜的,身上的香气亦是甜的。
所以连她难受、痛苦的时候,旁人也很难瞧出异样。
恶欲仅浮现于一瞬间,拥住施施的刹那,涌上来的是更森冷的嗜血欲念。
李鄢抚摸着?她散落的乌黑长发,缓声说道?:“路上马车出了故障,耽误了些时间。”
他抬手穿过?施施的腿弯,轻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