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施纠结地问道:“你祖父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朱竺摇了摇头,“那日?我便觉得?你不是寻常客人,你生?得?最好,人也是最好的?。”
施施快被她直白的?口吻夸得?晕眩,她连忙说道:“兴许因为?我是姑娘,你才会这样以为?。”
“是呢。”朱竺失落地说道,“我说怎会有郎君那样好……”
施施没?觉得?被冒犯,只是觉得?很有意?思,她心想朱竺这追郎君的?方式八成是跟明昭郡主学来的?。
她们这对姐妹有些地方很不像,有些地方又像得?很。
“她还喜欢施廷嘉吗?”朱竺忽然问道。
她端着酒盅,像她祖父朱将?军般慷慨地饮下烈酒,神情丝毫不改,跟喝茶水一样。
施施看得?惊异,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她说的?是明昭郡主,她有些迟疑地说道:“不喜欢了吧,京中有那么多好玩的?,施廷嘉怎么比得?上?”
这回是朱竺因她的?话愣神。
“你说得?对。”朱竺低声说道,“还是酒楼重?要,等有空闲了,我也要办个酒楼。”
施施咯咯地笑了起来,她柔声说道:“你若是无聊,可以到我的?府上坐坐,正巧我也想办酒楼,我们可以一起商讨商讨。”
“好。”朱竺郑重?地点点头。
她耳边的?羽毛摇了摇,绚丽的?色彩晃得?施施的?眼睛微痛。
施施刚抬手想揉揉眼睛,手腕就被朱竺给抓住了,她认真?地说道:“不过?我可没?有骗你,无论你是郎君还是姑娘,你都是生?得?最好的?,人也是最好的?。”
朱竺说话像是在念咒,施施听后?心情也很好,她礼貌地说道:“谢谢。”
“你是不是快走了?”朱竺低声问道,“那我后?日?就去拜访你,可以吗?”
施施笑着说道:“当然可以的?。”
*
朱竺很守时,那日?一早就过?来寻她。
施施有预感朱竺来得?不会太迟,大清早就爬起来梳洗,倒是兰玲心疼地说道:“是什么样的?客人,竟值得?郎君起得?这样早?”
她没?有多想,柔声说道:“是朱将?军的?小孙女,一个很有趣的?姑娘。”
兰玲愣怔片刻,干涩地说道:“奴还是第一回见郎君同姑娘私下会见呢。”
“你别担心,她脾气很好的?。”施施安慰地说道,“你若是害怕,就先在房里歇着,反正我这边也不缺侍从。”
“不是的?,郎君!”兰玲急切地说道,“奴只不过?是好奇罢了。”
说着她的?头便渐渐地低了下来。
“好了,没?事的?。”施施推着她的?肩头,“今天休息一日?吧!就当是提前过?年了。”
“您在说什么呀,郎君?”兰玲被她的?话逗笑,神情有些羞涩。
施施没?有留意?到她的?神色,微低下头在她耳边说道:“因为?我快要走啦,没?法同你一起过?年了。”
兰玲的?眼眶中瞬时盈满了泪水,她抬手擦了一下,装作?平静地问道:“您……要走了?”
“是呀。”施施送她离开,倚在门边让兰玲路上小心。
小侍女的?肩头一抖一抖的?,也不知是怎么会是。
施施回过?身,又加了件外衣后?才去见朱竺。
她父亲虽是财臣,但施施于经商是一窍不通,她和朱竺对着空气商讨了一上午,还在纸上写了好几个重?要结论。
其中第一条就是:要有个有趣的?说书人。
朱竺对明昭郡主将?那位说书人带走的?事怨念颇深,下定决心要寻上一位更厉害的?来。
施施也觉得?有道理,等到分别时两人还在谈论这个问题。
王钊刚一看见她走到外面,就遣人送了件大氅过?来,施施愤愤地系上帽带,说道:“这样还单薄啊,再穿我都变成雪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