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后,施施又醒了?过来,她打着哈欠沐浴,头发没擦干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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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孙伤得并不重,主要是手上的那道伤痕有些恐怖。
伤的时候感觉不深,但处理伤口的时候才发觉极是严重,他倒吸着冷气,全赖侍卫竭力?按住才没有从榻上挣动起来。
医官小心地?为他清洗着伤处,不敢使力?,也不敢不使力?。
太子急得团团转,厉声?说道:“到?底如何?会不会留下疤痕?”
“这?……”年轻医官擦了?擦额前?的薄汗,“殿下年纪尚轻,只要仔细调养,不会有大碍的。”
李越也颇为无奈,向太子说道:“父王,我又不是姑娘,纵然留疤也无事的。”
太子恨不得拽起他的领子骂他,但看?太孙冷汗直流,不由地?又心疼起来,最后不轻不重地?说道:“你懂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伤在你的身上,疼在爹的心里?啊!”
年轻医官唇角微抽,心想这?话?好像不是这?个意思,但见太子给太孙亲自擦汗的劲儿,更?加不敢怠慢。
太子是个话?多的,边照看?太孙,还边有功夫指斥他:“都说方太医青年有为,又家学深厚,十分擅长诊治女?子的肌肤问题,连萧贵妃都常常称赞你,怎么一到?诊治男子就不行了??”
姓方的年轻医官垂着头,似是努力?让自己的话?音显得不那么敷衍。
“殿下,您高看?微臣了?。”他低声?道,“我也不过才入太医院两年,您不如去找王院正,他经验最为丰富,且明年就要致仕,资历最深。”
太子与?太孙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摇了?下头。
谁还不知王院正受雍王恩惠,立场早就有所?偏向,这?方太医当真?是年轻天真?,根本不问外物啊。
“诶,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方太医。”太子换了?笑脸,“勿要妄自菲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