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多?人来看她的,连秘书都来了一趟,最后一大伙人接她出院以后,姜左坐着司机的车回到了家里。
她现?在行动?还不方便,能简单走动?,但最好坐着别动?,她给自己买了个电动?轮椅,在家里进进出出比较方便。
陈月江在给她收拾大包小包的行李,姜左自己摁着轮椅到了阳台上,太阳还不错,她让陈月江别忙了过来坐会儿。
她事后才知道陈清泉在那之?后去咖啡店看过陈月江一次,陈月江主动?跟她提的。
她问他跟他哥说了什?么,他说没说什?么。
“他就说他不会再管我了。”陈月江看着窗外说,“他应该从来没想过我可以赚钱养活自己。”
“嗯,是你哥低估了你。”姜左说。
陈月江说:“你也低估了我。”
“我低估你什?么了?”
“咖啡店的地址是你发给陈清泉的吧。”陈月江转过头说,“我都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他说,“你觉得我还是想要向?陈清泉证明点?什?么,我还是有?一点?留恋。”
“就算没有?,你也还是有?些话想要跟你哥说的。”
陈月江不说话,他没有?否认,他沉默了一会说:“已经说完啦。”
尽管结尾是以那样的方式收的场,但陈月江依旧觉得自己和陈清泉在那天达成了某种和解。
他不再怨恨陈清泉,陈清泉也不再试图约束他接下来的人生。
他们放下了心里的不满、埋怨、愤恨,开始尝试以自己从没想过的视角重新?审视彼此。
陈清泉不会再把他当成一个小孩,陈月江也不会再把陈清泉当做是造成自己童年时期那些不好经历的加害者。
从此往后,他们之?间就不再有?亏欠,也不再有?那些难以说清的补偿关系了。
其实?不管是哪里陈月江都觉得自己跟小孩两个字搭不上边,他从来就不想被陈清泉当成小孩,如果非要选的话,他可能只愿意被姜左当作小孩。
住院的这段日子,姜左躺在床上被他照顾,吃饭喝水都是陈月江喂,但她好像依旧把他当成一个小孩。
出门时让他注意安全,回来了问他今天干了什?么,聊天时都是用?“这样啊”“那你很厉害”“下次要注意”之?类的语气跟他说话。
陈月江从来没听姜左对谁这样说过话,所以他觉得在姜左眼里自己是个小孩。
他其实?有?不满,但姜左说她把他当成只属于自己的小朋友,姜左有?时候会叫陈月江“宝宝”也是这个原因,陈月江尝试反驳,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最后只能一边给姜左端药递水,一边说姜左好烦。
但他的这种抗议方式的效果微乎其微,姜左每次都很淡定地回应他然后继续这样叫他。
陈月江小声说:“烦死了。”
姜左:“怎么烦了?”
陈月江皱着眉,他很认真地说:“你叫我‘宝宝’,这很奇怪。”
“哪儿奇怪了?”
“我是个男生,”他说,“而且我没比你矮多?少。”
姜左说:“这跟身高性别没关系。”
“那跟什?么有?关系?”
“跟我的心情有?关系吧。”
“……听不懂听不懂,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月江抱着她的笔记本歪在了沙发上。
姜左说:“让你帮我找的文件呢,找到了没?”
“在、找、了”
姜左的手能动?,但不能拿重物,她在那个轮椅上用?桌子操作电脑又有?点?高了,所以陈月江干脆就代劳了。
他有?点?怕姜左恢复不好,晚年手脚留下后遗症,姜左说他想得多?,陈月江翻了个白眼觉得是她想得太少。
陈清泉那个事结束之?后,姜左有?了空闲,也不用?整天去盯着工作了,陈月江最近正好有?一个兼职的排班时间不太好,他干脆就辞掉了跟姜左一起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