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过他们的脸庞,有不忍,有为难,也有欲言又止。庄恒坐在桌前的皮椅上,见了我一愣,随即站起来,起到我身前,“不是让你在房里好好躺着么?怎么起来了?走,我陪你回去。”我推开他,定定的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你不要插手。我跟那些人走,有什么我就说什么,该是我的罪,我躲不开的。”“蕴茹,不许胡说。我不会让你有事,天塌下来,我给你撑着呢。”我抬手抚平他领角、衣袖上的皱褶,一点点的翻整齐,退后两步相了相,笑笑。“我不要你什么事都替我扛了。我要你答应我,不许再为我伤心,不许像这几十年一样犯傻。我只要你好好的,我们的命早就系在一起了,你活着也有我的一份,不准你糟蹋自己,听见了没有?”
“蕴茹!”庄恒伸手要把我拉进怀中,我却含泪推开了他,我走到宋天明面前:“我签给楠儿的股权即日生效。我同庄氏集团再无任何利益牵连。我好歹也当了一阵子庄氏的代主席,就当是离任前离后一个命令,我不要庄氏任何一个人参与到这件事里面,不要你们为了我而动用关系。然后我转向上官鸿,“带我去见调查组的人吧。我知道他们在庄园等了很久了。”
第60章
“庄太太,如果你什么也不肯说,我们很难帮到你。”
“我知道的就那么多,我已经说过了,我对施氏日常的运营并不清楚。我本身就不是商场中人,也甚少参与商场决策。”我颇为无奈的望着对面的年轻人,对我疲劳轰炸了一个下午,愣是要我说出施氏同骆清玉的关系。调查组的头绝对是个厉害人物,自己不来向我问话,尽派些初出茅庐还带着点愤世嫉俗的后生小辈来冲锋陷阵。事后就算庄恒追究起来也有的是替死鬼。不过我真的怀疑对面的这个孩子究竟是查案呢还是好奇心作崇想挖出一番豪门秘密来。“庄太,你的背景我们很了解。出身豪门,嫁入豪门,庄施两大家族的很多决策都同您脱不了关系,特别是最近,您名下股权的变动让我们叹为观止。您现在同我们说您很少参与商业决策会不会是一件太滑稽的事?”咄咄逼人,但句句属实。
“我的当事人是来协助调查的,你这样的态度我会像你的上级投诉你。”我执意不上肯让上官鸿成为我的律师,庄恒无奈之下妥协,折中的方式是由佳冉引荐了另外的律师。没到过堂的一日,律师是谁根本不重要。“你们还有别的要问的么?没有的话我的当事人要回去休息了。”这已经是今天我的律师第三次提出让我离开审讯室的请求。前两次都被拒绝,这一次只怕也不会放人了。果然那男孩摊了摊手:“问题没搞清楚,庄太不配合,我们也没办法,庄太太,现在我再问一次,为什么施氏集团会同大陆城业建筑合作?你们从中牟利多少?庄氏集团有没有参与到这个合作案中?”我用指节顶了顶发紧的太阳穴,沉默以对。
还是牵扯到庄氏了,现在最明智的方法只有庄恒宣布同我划清界限,这样才不致上一身污水。这庄恒那傻性子,只怕是万万不可能这样做。我唯有尽自己所能,替他撇清了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唯一肯定的是,庄氏与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庄太,照这样的进展只怕今晚要委屈您在我们这里待上一夜了。顺便说一句,对施逸辉先生的审讯也在同时进行中,先坦白的才有机会从轻处理。。。”我一笑,怎么,对着我连博弈论都用上了。这时门被推开,一个稍为年长一些的英国男人走了进来。附在审我的人耳边低场地说了几句话,先头的两个工作人员面上一肃,都站了起来。我平静的望着他们,不知道弄什么把戏。“庄太太,张副署长在外面等您。”说着他将手一让,开门请我出去。原来是他,张延清。我们很有些渊源,当年庄恒在大陆失踪,港方的协同调查官司就是他。这么些年在一些重大场合我们也碰过好几次砚倒不觉得庄恒对他有多热络,两人总是不深不浅的淡然相交。他不像是会为了我的事专门出面张罗的人。“庄太,底下的人不懂事,麻烦了您好这么久,多有得罪。”
他说的不卑不亢。“不要紧,照章办事而已。听说我今晚不能离开这里?那还清允许我让家中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