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4 / 5)

庄园 蕴茹什么 7155 字 8天前

梦初醒一般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无人不赞叹,无人不喝彩。

那一整个晚上,庄恒伴在我身边。在一曲慢三的旋律下,他轻轻在我耳边问,“怎么选我做舞伴了?你不是应该选个年龄相当的帅小伙才是吗?”我不答话,只专注的盯着他,良久,他笑了,将我更紧地搂进了他的怀里。然后带着我在舞池里旋出了一道又一道迷人的弧线。后来想想,那个晚上是我们竟是我们漫长的携手岁月中唯一的一次为舞而舞,舞得纯洁,舞得恣意,舞得浪漫。15岁的生日,是我过的最美丽最迷人最难以忘怀的生日。

接下来,我们之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会在我学校的门口等着我下学;我会在空闲时跑上黎氏去陪他加班。我们会一起在某个宴会中以眼神忽视对方,然后一起从那一堆的应酬寒暄中溜掉,并称之为胜利大逃亡。可是我们谁也没有向对方开口,说一句“喜欢你”之类的话。这于我,是女孩儿的矜持;于他则不知道为了什么。我无奈却也只能故作迷糊,又不敢把话给挑明了。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很有做鸵鸟的天赋;我才知道自己是个那么胆小懦弱的丫头片子。我一向是个干脆利落的人,如此这般暧昧不明实在是让我极不舒服。

这样不明不白的暧昧日子过了足足5个月,直到冬天来了的时候。香港的冬季虽不下雪,可也寒的刺骨。栎斌是在我7岁那年冬天走的,此后的每一年的那个日子,我总会到跑马地他的墓前去坐坐,看看他,告诉他这一年都发生了什么事。今年我照例买了一大簇他最喜欢的白百合去看他。我放下花,习惯性的拿帕子轻轻地是擦着他的墓碑,全身都放松下来,就像对着一个久违的老朋友。其实这里很干净,韩伯父韩伯母一直请了专人打理着。我喃喃的对他说,“斌哥哥,在那边还好吗?我可不怎么样呢,怪怪的。难道让他先说一句喜欢我就这么难?罢罢罢,好女孩是不应该要求的太多的对不对?可我怎么还这么难受呢。”一行泪就这么留了下来,我赌气的擦去,可复又流下,止都止不住一般。我索性不再忍耐,痛痛快快地哭出来。

“蕴茹?”一道熟悉又困惑地声音传来。泪眼婆娑中,我看见了庄恒熟悉的身影。一身黑色呢子大风衣,给他整个人罩上了一股威严和肃穆。我转头不再理他,都怪这个家伙让我在栎斌面前大哭这么一场。他看我不睬他,便亲自走近前来,略略使力扶起了我,用手指托起了我的下巴,让我直直的对上他的眼。奇怪的是,那双眸子里藏抑了那么多的痛苦,他也认识栎斌吗?不可能,栎斌走的时候才12岁,又怎么可能和庄恒认识。那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第7章

庄恒皱眉看了我一会儿,轻轻松开了我。径自对着栎斌的墓鞠了一躬,然后牵起我上了他的车。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我没有问他要开到哪里,他也没有向我解释什么。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突然停了。我看了看四周,好陌生的地方,只隐隐知道周围应该有个黄大仙庙。香港人最信黄大仙,那里的香火一年到头都是顶旺顶旺的。然而这庙的附近却是香港出了名的钻石窟------跟纽约的贫民窟没什么两样。按理说,近的神多,自应有神佑,可这钻石窟白白安在了黄大仙脚下。记得福妈曾说,香港的“能人异士”多半都住在钻石窟里。找这些看看生辰八字,那批出来的批命常常是八九不离十的。这算是讽刺还是悲哀?他们看的清别人命运,却无力改变自己的。

我困惑的看向庄恒,他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莫不是真要带我去算个命吧。若是那样也好,我倒想看看我这命里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男人相伴终老。

“我小的时候,初来香港,就曾经住在这里。”他抬手指向远处的一排小小的笼屋。“那时候父亲是个教书匠,赚不了什么钱。我跟姐姐又小,帮不上什么忙。12岁那年的冬天,就是今天的日子,父亲病逝了。从此只剩下我和姐姐两个人了。”窗外的风很大,路边的树被吹得东倒西歪。庄恒低低的声音里透着沉沉的痛。我这才明白她今天为什么会去跑马地的墓地,也才明白他眼里的苦涩来自何方。树欲静而风不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