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呆住了,怎么会这样?细看那报道才知道,今早开市,庄氏的股价高开低走,不到半个钟的时间换手率已排在各港股之首。随后的时间,股价一路下跌,可成交量却不断增加。很明显有人在操纵着市场走势,不断以低价抛出,再以更低价接受。我这才明白庄园里今天一天的会议是为了什么。
望着会议厅紧闭的大门,我竟有那么一刻后悔。后悔自己不曾走进他的事业,不曾为他分担过商海浮沉的喜怒哀乐。我习惯于接受他的庇护,习惯于接受他的成功带给我的荣耀。几十年来,这是第一次我真心去关注庄氏,关注他的事业,可突然间发现,我什么都做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来报,会议散了。我快步走到会议厅前,西装革履的一群人见了我像以往一样若无其事的行礼打招呼,然后快步离去。唯有佳冉在经过我身边时,扬眉笑了笑。我以眼神询问她情况如何,她微微一顿,摇了摇头示意我不必多虑,随后拍了拍厚厚的公文夹,匆匆离开了。
我走进会议厅去,其他人都走光了,只有庄恒一个人在主位上坐着,以手支着额头,闭目养神。我的脚步尽管很轻,可还是惊动了他。他睁开眼见了我,无声的笑笑。拉过我的手,问道,“身上的伤好些了吗?”说着又用手抚上我的额头细细查看。我望着他透着浓浓疲惫倦意的脸庞,鼻子有些发酸,掩饰着问,“他们说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下楼吃饭吧?”他叹了口气,看了看表,“我还要到书房处理些事情。你叫人给我送点清粥小菜过来。晚上你自己先睡,约了继刚开视像会议。”说完他拍拍腿站起身来,揽着我往外走。
我侧首看了看他,“庄氏出什么问题了?”他一愣,继而安慰般的笑笑,“没什么。这阵子没回去,积压了些公事。你别跟着操心了。对了,今天早上曾华成来电话找你.大概是医院有什么事儿。你要想回养和,我让他们安排安排。”辞职的事儿我还没跟他
说,曾sir怎么会打到家里来找我?“我现在去医院不方便吧。”我看着他幽深的眼睛。他哈哈大笑,“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咱们还不至于让人逼得出不了门吧。傻丫头。”说话间到了他的书房门口,他在我的额角轻轻印上一吻,“乖,早点休息。”然后便转身进书房去了。
我立在那儿呆了一阵,慢慢下楼去吩咐厨房做些清淡的东西送上书房去。当晚庄恒没有回卧房,当值的人说他就在书房歇了一会儿。我听了只能无奈的笑。
第二天我接到了曾sir的电话,约我在养和旁边的一家咖啡厅见面。我想了想还是答应了。跟庄恒交待了一声,带了陪同的人便出门去了。咖啡厅的包房内曾sir已经到了。“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抱歉的道。他有多忙我怎么会不清楚。“没事,坐。”他慈和的招呼我。待寒暄过后,他拿出了一封信,冲我扬了扬,“怎么,就打算这样离开医院?”我看了眼雪白的信封,低头搅了搅咖啡,“是有些突然,可希望您能理解。我也总想找个正式的机会跟您当面交待的。”
“蕴茹,大家这么熟了,我也不说什么客套话。作为上司,我很替医院可惜;可作为一个长辈,我能明白且尊重你的决定。”望着眼前满头华发的老师,我感动的点头。
“不过,在你正式离职之前,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去完成。”他如是说。我困惑的看他,他顿了顿道,“你知道,养和一向与内地都有很密切的交流来往。这次我们收到中国第一军医大学的邀请,他们希望我们派出医生跟他们做一些第一线急诊的报告指导。尤其在沙市之后,我们双方都觉得在急诊上我们确实应该互相学习。”
“可为什么要我去?”我不明白。
“你有经验。况且急诊室有多忙,你不是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根本抽不出其他人手,年轻的医生不够分量,到时让人家说我们不重视交流活动,敷衍了事就麻烦了。”曾sir半开玩笑的解释。
这个时候离开香港?我有些迟疑。可我知道曾sir说的都是实情。如果没有切实的困难,他不会特地来找我。“我什么时候要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