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说什么?我的丈夫他早已不单单是我的丈夫了,我们的这一纸夫妻关系牵扯了太多,牵绊着太多,也牵挂了太多。
我叹了口气,伸手摇电话回家。没成想,电话接通,“喂-------”温厚的一声传来,居然是庄恒接的。
“是我。晚上我和穆怡她们约了,不回去了。”
“嗯。蕴茹-----”他唤了我,却又沉默了。我握着听筒,也沉默着。听着他沉沉的呼吸声,我的鼻子居然微微的泛起了酸。我猛地吸了吸气,正要说话,却又听他道,“记着别喝酒,你的胃受不住。”
“没事我挂了。”我扣上电话前,似乎听到他低低的一声叹息。
我和杨林到KR的时候已经八点了。他的全称叫KING ROOM。很有意思的名字,穆怡初初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极不服气的道,“难道只有KING才能进去?我这就把他给颠覆了。”不成想一进去便喜欢上了这个地方。KR并不像时下的那些酒吧,开在喧闹沸腾的兰桂坊。它静静的立在维港之畔,挂一方不算大的招牌,在灯红酒绿,五光十色中自显一分傲气。KR里面有路易十六更有顶级碧螺春,有水晶杯更有竹青筒,有按摩椅更有美人榻。古老与现代,东方与西方就那么自自然然的相交织,没有矛盾没有尴尬,仿佛本来就该这样。纷飞纱幕相隔,在那一瞬间的迷失里,早已不知今昔是何夕了。
门口立着接引客人的女孩儿见了我,甜甜的一笑,“两位晚上好”这些女孩儿据说都是内地来港读大学的孩子,利用空余时间,赚点生活费。我对这没什么概念,倒是庄恒很是鼓励这种自食其力的行为。庄氏就有招聘兼职学生的惯例,更有些出色的,大学毕业后就直接进入庄氏旗下的企业,成为庄氏的员工。
“请问您有位吗?”
“怡宁斋。”我道。穆怡说是定了那里。
她带了段路,便在廊前站定,“两位里面请。”
挑帘进去,那贵妃榻上倚着一人,见了我们,眼波流转间似有光华闪动,不是我们董穆怡小姐还能是谁?!杨林大笑道,“乖乖,弄成这样,也不知道招惹谁呢。”
穆怡撇了撇小嘴儿,站起来,“早早的就来了,等你们没得把我饿死。快快快,叫他们上菜。这怡宁斋特配的可是上等的竹叶青,好喝的很。”
四个凉菜,四道主菜,一樽雕花酒壶,几个小小的荷叶陶瓷杯一一被端了上来,末了还远远的扬起阵阵琴音。我点着头笑道,“有意思。嗯,要是佳冉回来咱就全了。”
徐佳冉要说还是穆怡先认识的,后来连带着和我们混熟了,也是个干脆利落的爽快人。她是正儿八经的吃金融饭的女人。做过一阵子操盘手,基金、股票、期权、期货炒得门熟。五年前被汇利高薪聘了过去,没过两年,又被宋天明挖到了庄氏。她当时还跟我笑言,“可不能再跟你没轻没重的瞎胡闹了,你可是我正正经经的老板娘。你一个不高兴,跟老板吹点枕头风,我徐佳冉就不用在香港混了。”说着又扑上来跟我姐长姐短的了。她在庄氏市场业务系统干了一段时间,就被提升到庄氏母公司参与证券投资的管理。前段时间去了美国公干,听庄恒说是让她去跟李继刚一起安排庄氏国生在美国的上市的事儿去了。
佳肴美酒,知己相伴,从时事到八卦,挨个儿侃。
“对了,亲爱的,你跟庄恒怎么了?”酒到酣时,穆怡问我。
“还能怎么了,昨天有人需要他,我放手让他去了。”我仰头又喝尽了杯中酒。
“那女人到底想怎么样啊?”杨林忿忿的问。
“不知道。明摆了,人家不要名,也不图利,吵都不知道怎么吵。”
穆怡看着我,眼里的悲怜一闪而过。我知道,她也很尴尬。她现在担的角色似乎正正跟骆清珏一样。她能说什么?
我了然的拍了拍她的手,“我明白的。你别瞎琢磨,你跟可她不一样。我,庄恒和她之间夹杂的除了情爱,还有恩义。有些事,糊涂了,就让它糊涂吧。倒是你,你跟黎隆源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