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展侍卫是这样说的。”

又是一声轻嗤,云袖紧张地抬眼,不知裴玄寂在想什么。

似有犹豫时,裴玄寂却已收回了目光,迈步就往外走,已然是要离开。

云袖心里一紧,咬了咬牙,还是大步追了去:“大人,奴婢冒昧,但还恳请您多担待一些,公主的病……”

裴玄寂停下脚步侧头冷声打断她:“没听御医说吗,是公主自己的记忆冲撞了她的认知。”

云袖噎了一瞬,怔愣抬眸看着裴玄寂。

而他已是转回头去,连半张侧脸也不再叫人瞧见,只留一道冷硬的背影,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喜怒。

云袖不敢再多言,直觉裴玄寂似是情绪不佳,或许是因为被温莹的病情折腾得没了耐心,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她垂着头恭送裴玄寂离去,他却又站在原地好半晌没有动作。

就在云袖疑惑不解时,裴玄寂忽的又出声,冷不丁问:“公主以前,喜欢池遇是吗?”

云袖惊愣地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回答。

虽说她一直认为就是如此,可公主的心思岂是她能随意揣摩的。

正要再开口,裴玄寂却先一步止住了她:“罢了,不必回答,回去照看公主吧。”

而后拂袖大步离开了东院。

温莹一觉睡到了天亮。

头疼之时甚是难受,但疼痛褪去这一觉倒是睡得安生。

她睁眼在床榻上静待了片刻才出声将云袖唤了进来:“本宫昨日好像头疼得厉害,这会像是又没事了,不若传御医来瞧瞧。”

云袖抬眸查看温莹的气色,正如御医所诊断,的确很快就无大碍了。

她连忙道:“昨日裴大人送公主回来时已唤御医来给公主看过了,公主这会可觉得还有何不适,待会奴婢将汤药端进来给您喝下调理一下。”

温莹一惊,很快露出喜色:“昨日是裴哥哥送本宫回来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似是在回想裴玄寂送她回来的画面,脑子一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嘶,本宫还觉得有些头疼,怎么就想不起裴哥哥如何送本宫回来的了,怎一点印象也没有……”

云袖忙上前扶住温莹的身子:“公主,您快别想了,昨夜你身子不适晕倒了片刻,是裴大人抱您回来的,您便是想太多事才导致的晕倒,这会快放宽心什么都别想了,奴婢去给您端药。”

“等等。”这么一说,温莹突然又觉得头不疼了,一把拉住要走的云袖,“裴哥哥抱我的,如何抱的?”

“啊?”云袖张了张嘴,而后退开半步抬起手来做了个横抱的姿势,“就……这样?”

温莹眼眸一亮,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当真?”

云袖点了点头:“奴婢是看着裴大人这样抱着公主回来的。”

温莹曲起双膝,一手撑在下巴上,指尖轻点着脸蛋,嗓音都带着甜蜜的欣喜:“裴哥哥还是很紧张我的嘛,那就是不生气了,还那样抱着,可真羞人。”

自言自语了一瞬,温莹侧头才见云袖还在一旁站着看,抬了抬手道:“还站着干什么,给本宫端药来,得将身子养好才行,不然裴哥哥会担心的。”

云袖无措地眨眨眼,显然这会的温莹又恢复了之前一心念叨着裴玄寂的那副模样。

只是她不由又想到昨夜御医所说的话,和裴玄寂临走前那个没让她回答出口的问题。

“快去呀云袖,今日你怎呆呆愣愣的。”

云袖这才回了神,忙道:“是公主,奴婢这就去。”

没多会,屋外又有脚步声来,温莹站起身正要准备出声让云袖进来,就闻外面传来的不是云袖而是池遇的声音:“莹莹可起身了,今日皇上邀众人前去襄山狩猎,我特来此接她同行上山。”

狩猎?

温莹这才想起此前在路上皇上就有提及过要去襄山狩猎一事,只是后来几天天气都不太好,皇上又似有别的什么事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