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要让裴家绝后。”裴玄寂顿了一瞬,又道,“或许父亲母亲也可盼着三弟长大成人,再给他包办婚事。”
“你!”
裴念之才十岁,哪轮得到谈论他的婚事。
裴玄寂目光渐冷,看向裴老爷的神色带着即使年轻却好似已然压过一头的强迫感,不怒自威:“父亲掌管束缚完我的人生还不够,现在还想再把手伸到西江去?”
裴夫人一见话头不对,连忙打住两人一触即发的争执,开口道:“你们都一人少说两句,这不在说晏景的事吗,玄寂,那姑娘是何模样品性我们的确都还不清楚,可单单就她的年纪和这样的情况,我听着实难安心,也不是定要插手阻拦晏京什么,至少我们也得去西江亲眼瞧瞧才是,你可得闲与我们同去?”
裴玄寂也没想要劝阻裴晏景什么,男女之情在他眼中本也不是什么重要之事,况且裴晏景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这种无关紧要之事他又何需过多干涉,去西江就更是没必要了。
“近来抽不开身,西江就不便去了,二弟那边我自会写信告诉他,夜深了,父亲母亲若没有别的事,就早些回房休息吧。”
裴老爷和裴夫人似是仍旧欲言又止,但最终到底是没能再多说什么,相继离开了屋中。
屋内在关门声落下后又再次沉寂了下来。
如同以往的数个夜晚一样,裴玄寂独自一人坐在书案前,一盏烛灯燃至深夜,分明亮着温暖的黄光,却好似没有半分温度。
可空气中不时飘来一阵若有似无的幽香,甜腻却清淡,违和却又熟悉。
裴玄寂落在卷宗上的目光再次移向了书案一角随手揉出褶皱放置的绣帕,神色微顿,过了一会却是放下手中卷宗伸手拿起了绣帕。
方形绣帕展开铺平,绣帕一角的绣纹完整地展现了出来。
这是鸳鸯?
裴玄寂审视地看着绣帕,指腹轻抚过那对怎么看都像鸭子的绣纹,眸光深邃不知在涌动着什么。
良久,才终是将视线移开,为拉远这片引他分神的香气,转而将绣帕放进了一旁的矮柜抽屉里,再不见那抹白净,也藏下了那抹幽香。
这几日的公主府寝宫内,时不时会传出温莹焦躁的恼怒声。
倒不是她在斥责哪个下人,而是在冲着自己发火。
“公主,您自小未做过这样的事情,一来做不顺手也是正常的,您所需要的,府上的婢女外面的工匠女红都能做,实在犯不着您亲自动手做这些的。”